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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千万不要走得太远、太快,冒险行事。”

达纳的眼神里露出沉思的样子,“我要从浪尖上开始。”

“你想干一番小小的事业究竟从何着手呢?”

达纳镇静地和玛丽对枧了一下:“只要拨一下电话就行了,给总统。”

然而,她的电话总统没接到。

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热情迎接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约翰·伯迪克。

他们坐定以后,谈起预算方案上的分歧。

“国会开始认为你已经发疯了,总统先生。过去六个月当中,你把国会山送给白宫的每一个支出经费的法案都否决了。”

“你希望国会干些什么呢?宣布破产吗?”

“我根本不在乎,我对别人怎么想根本不在乎。争取民心是自私自利的人干的事。”总统说:“政府是个大企业,只有会计和搞供销的人才配当国会议员和总统。”

“贫苦儿童医疗法案。”伯迪克热切地凝视着总统,“这个法案你也要否决吗?”

总统把背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的雪茄。“是的。”他直截了当地说。

“你可以先削减米塔处的预算嘛。”

总统决定装得不知道的样子:“米塔处?”

“几年来你一直养着的一个高级智囊团。我当然不必向你说明它的活动吧。”

“不必了。”总统心平气和地说,“不必说了。”

最后伯迪克单刀直入地说:“我的调查人员花了几个月功夫进行查核。你把经费支出掩饰得非常巧妙,但他们终于追查到打捞泰坦尼克号经费的来源,追查到一个绝密机构以米塔处的名义进行活动,最后追查到你这里。天啊,总统先生,你批准投出七亿五千万美元左右的钱,来打捞这条毫无价值的破船,然后撒谎统说花了不到半数的钱。你对于轻重缓急的古怪理解简直是大大的有罪。”

“你想干什么,约翰?对我进行讹诈,逼我签署你的法案吗?”

“坦率说是这样。”

总统的脸色冷冷的,非常镇定:“在你冲出房门之前,请你先昕我亲口说说米塔处是怎么回事,他们对我们为之服务的国家的防务作出什么贡献。”

“我听着呢,总统先生。”

一小时以后,约翰·伯迪克参议员心悦诚服地坐在办公室里,小心翼冀地把有关米塔处的秘密文件投入废纸粉碎机里。

第三十八章 什么也没有



泰坦尼克号巍然耸立在干船坞的巨大船台上,看来是令人吃惊的。

皮特看了一下健身房和上层甲板,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它们了,最后,他顺着大楼梯下去,走到D甲板的前货舱。

他们都在那里,戴着银白色硬盔,看到显得特别的陌生。吉恩·西格蓝姆面容惟悴,浑身颤抖,正在踱来踱去。梅尔·唐拉擦着下巴和脖子上的汗水,不安地用关切的目光看着西格蓝姆。赫布·勒斯基,米塔处的矿物学家,带着分折仪器站在旁边。海军上将桑德克和肯珀挤在阴暗舱房的角落里,在小声交谈着。

皮特来到一个船厂工人的身后,这个工人聚精汇神地用吹管切割保管库门的巨大铰链。皮特阴郁地思索着,再过几分钟,保管库里的秘密就要真相大白了。他突然打了个寒战,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冰冷的,他开始害怕打开这个保管库了。

工人终子关上那喷着蓝色的火焰的吹管,掀起面罩。

“怎么样?”皮特向。

工人回答说,“我已经把门锁切断,铰链也摘掉了,但是门还是纹丝不动。”

“现在怎么办?”

“我们从上面的多普曼起重机上拉下一条纲缆,这一头拴住门,希望能解决问题。”

好几个工人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二英寸粗的钢缆拉到货舱里,拴在库门上。一切准备妥当以后,用手提报话机向起重机手发出信号。锕缆慢慢地拉直、绷紧。

他们从远处听到起重机的发动机在紧张地吼叫,好几秒钟没有什么动静。铺缆绷得很紧,颤抖着,库门象舱壁的钢板一样牢固,

钢缆松弛了,接着加大马力,重新起吊,这时纲缆嘣的一声又拉紧了。随后门的顶端出现头发丝那么宽的一条裂缝,接着两边出现裂缝,突然间,门离开了那巨大的钢框。

黑洞洞的库房没有流出水来。在海底深处待了这么多年,保管库却还是密封着的。

“给我个亮儿。”皮特吩咐一个工人说。

有人递过一盏手提荧光灯。皮特把它扳亮,蓝幽幽的白光照进了保管库。

他们看到十个木箱,都用皮带捆得紧紧的。还看到另外一件东西,那是一个男人的干尸,他躺在保管库的角落里,闭着眼睛,眼窝下陷,只有头上的白发和胡须还完整地保留下来。

唐拉转身走开,“他是谁?”

皮特无动于衷地看着这具僵尸:“我想我们会发现他的名字叫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

“布鲁斯特?”西格蓝姆轻声说,他那受惊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为什么不是他呢?”皮特说,“还有谁知道保管库里放着这些东西呢?”

肯珀海军上将很惊讶地摇摇头。“你们想象得出吗?”

他肃然起敬地说,“当这艘船沉向海底的时候,在这个黑窟窿里等死是什么滋味?”

“他确实可怕,”桑德克困难地说,他看着皮特悲伤的脸容,似乎显得知道内情。“你知道这件事吗?”

皮特点点头:“比加洛海军准将事先警告过我。”

桑德克转身对一个船厂工人说:“给验尸所打个电话,让他们把尸体搬出去。随后把这里打扫干净,保持清洁,直到我给你别的命令。”

西格蓝姆用力抓住勒斯基的胳膊,使那个矿物学家吃了一惊:“好啦,赫布,现在该你登场了。”

勒斯基犹豫地走进库内,撬开一个装矿石的箱子。他放好仪器,开始分析矿石。人们在保管库外踱来踱去,好象过了一辈子似的,那时候他才抬起头来,露出迷惑不解而又不相信的样子。

“这些东西没有一点用处。”

西格蓝姆走近一些:“再说一遍,”

“没有一点用处。连微量的痕迹都没有.”

“试一试另外一箱的矿石。”西格蓝姆气喘吁吁地说。

勒斯基点点头,继续工作。可是另一箱矿石依旧是这样,下一箱也是如此,直到十箱矿石撒满一地。

勒斯基的脸色好象要发病的样子。“矿渣。……全是矿渣……”他结结巴巴地说,“都是普通砂石,任何一条路基上都能找得到。”

勒期基的语声中已经没有什么迷惑不解的口气,泰坦尼克号货舱里变得更加沉闷了。个人们都盯着这些石块和箱子,他们麻木的头脑竭力想理解这惊人的现实状况,,没在泰坦尼克号上,也从来不曾到过这条船上。他们都是七十六年前一次残酷恶作剧的牺牲品。

西格蓝姆终于打破了静寂。他冲进保管库,抓起一把石头向着勒斯基的头部侧面砸去,一缕鲜血淌到盛矿石的黄色木箱上。

他在歇斯底里的极端痛苦中哈哈大笑,一面向乔舒亚·海斯·布鲁斯特的腐朽尸体扑去,把他的头颅撞向墙壁,直到它离开脖子落入他的手中。

西格蓝姆把那个丑恶的东西捧在面前,突然看到那羊皮纸般的黑嘴唇裂开来,似乎在可怕地微笑着。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布鲁斯特的同样抑郁的心情通过时间的谜雾传给了西格蓝姆,把这个物理学家拉进疯狂的深渊,从此再也无法摆脱。

第三十九章 公墓的泥土



六天以后,唐拉走进旅馆的饭厅。桑德克海军上将正在那里吃早餐。唐拉在桌子对面一张空椅子上坐下:“你听到最新诮息吗?”

桑德克:“要是还有什么坏消息,你还是不说为妙。”

“今天早晨我走出房门时给他们截住了。”他把一张新折起来的纸扔到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叫我出席国会调查委员会的传票。”

“你也有一张,海军上将。联邦法院的执行官此刻正在你办公室里,等着塞一张给你呢。”

“幕后是谁?”

“代表俄怀明州的一个新上任的笨蛋参议员,他想在四十岁以前就出头露脸。”唐纳说。

“这个我倒要看看。”桑德克推开盘子,身子靠到椅背上,“西格蓝姆怎么样了?”

“这个病有个怪名,叫作狂郁精神病。”

“勒斯基怎么样?”

“缝了二十针,严重脑震荡。他下星期里该出院了。”

“西西里计划怎么样?”

“我们打开泰坦尼克号保管库以后,它就立即完蛋了。”唐拉说。“总统答应发表一个声明,大意是说这个计划失败的全部责任由他一人承担。”

桑德克摇摇头:“我在国会里有几个对头。他们先就嚷我辞去海洋局的职务。”

“在过去十五年中,自从我升到海军上将以来,我就不得不对这些政客使用两面手法。相信我的话,这件事非常糟糕。这件事了结之前,凡是和西西里计划以及打捞藜坦尼克号的工作多少有些牵连的人,能找到打扫马厩的工作就算他走运了。”

“这件事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确实感到遗憾,海军上将。”

“请相信,我也一样。”桑德克喝完咖啡,用餐巾抹抹嘴。“告诉我,唐拉,发言次序是怎么安排的?这位俄怀明州的有名参议员想让谁第一个发言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