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机构的领导



企业监事会组成人员的质量是发挥有效作用的必要条件,但还不够,另一个重要方面是监事会领导的质量和业务能力。

监事会要胜任本章开头提到的任务,每个成员必须积极做好会议的准备,还需要有会议的专业化管理,即会议的筹备、组织领导和会后的工作。


会议的数量和持续时间

根据调查57,德国企业监事会的会议频率平均为每年3.8次,瑞士企业监事会为每年4.45次58。比平均数更重要的是最多次数,但这个数字在调查报告中不是经常能看到。据布莱希尔报道59,德国有半数的监事会每年平均见面4次,另外1/4每年3次。另一处文章认为,在较大企业里3次会议已经足够60。美国的监事会达到每年八九次,会议频率较高,只有瑞士董事会才能达到如此高的会议频率。

每年3次会议显然数量太少61。一年结束后对经营年报的处理和业主大会的筹备肯定要开一次会议,对于处理和审议下一年的业务计划和预算就要开第二次会议。这两次会议是强制性的义务,与监事会的有效监督没有多少关系。

处理企业年度报告的会议最流行,因此通常也很积极,但无非是一种仪式,这是对“历史的分析”。企业经营业务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只需要商量如何对外公布的事了。我不想贬低审计年度报告会议的重要性。就其会议专题来说当然是重要的,会议促进了企业遵守财务报表和年度报告的规定,错误和失误直接导致了对责任的追究。监事会完成这次会议,除了总结企业过去的一些教训和后果外,对于企业的健康、强壮和生存能力很少有什么作用,甚至毫无作用。到年度经营报告里反映出来的警告信号和经营状况异常为时已晚,因为判定一个企业基本的长期发展所需的信息在年度报告里根本没有体现。

审议下一年的计划和预算的会议要重要得多。这时可以进行有效的干预,必要时做出更好的决议,即使在这个会议上也缺少长期的战略性观点。余下来就只有一次会议得以真正用来讨论重要的原则性问题。对于复杂的企业来说显然次数太少了,即使是一个延续几天的会议也太少,当然延续几天的会议几乎没有听说过。

从上述理由来看,一年只有4次会议是不够的,对于正常的时期和正常的经营状况来说,企业最好应该开6次会议。具体的数量要由企业业务的复杂性来决定。在一个普通的、透明度高的企业里,一般4次,必要时增加到5次会议就够了。在一个复杂的企业里,经营业务数量多,种类也多,有许多各种各样的部门,业务还涉及许多地区,在这样的企业里即使正常时期开6次会议恐怕也不够。据报道,三菱公司相当于我们企业监事会的人员,每月召开两次长达4小时的会议。

遇到危机时期,情况好转时期,市场、竞争局面或技术发生重大变化时期,如果监事会想认真完成任务,就必须大量增加会议数量。

如果监事会分设了专业委员会,那么专业委员会开会次数多了,可以压缩监事会全员大会的次数。尽管原则上我反对企业里增加会议数量,特别反对普遍存在的“动不动就开会”,但我基本上认为监事会的会议次数保持在上述数量的上限是有必要的。每年只有三四次的会议将大大增加完不成监事会作用的可能性。

问题更严重的是监事会的会议时间长度62,德国的平均会议长度为3小时45分钟,瑞士的会议4小时30分钟63。这里恐怕用其他统计数据比平均时间更加有用,因为会议的内容差别很大,例如有的会议处理日常事务只用了两个小时,而处理真正重要的事情则要用更长的时间。

总的说来,会议时间明显太短。实际上还必须把形式化内容的会议时间和真正的会议时间区分开来,另外还要把“毛”的情况介绍时间和“净”的审议时间区分开来。即使会议组织得好,有严格的会议议程,但实际还必须考虑到大量时间的浪费,例如,中途的休息、谈话的间隙、某些人员的迟到或早退等。尽管没有这方面的调查,但“净”的审议时间肯定要低于调查得到的时间数据。在如此短时间里,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得到真正彻底的处理。普遍认为的相反看法是虚伪的,或者是管理上无能的表现。

如果重视监事会的作用、务实精神和信誉度,那么除了那些处理一般事务和形式化内容的会议以外,一切迹象表明有必要经常安排一整天的会议;而且每年至少安排一次两天时间的会议,必要时利用周末时间。

只有这样才有把握让事情得到完整彻底的处理,才能有把握认为监事会成员的工作是投入的。对于经验不足的人来说,若没有事先做好准备,在只有三四个小时的会议上就只能“即兴应付”了。在一整天的会议上再来应付就很难了。只有通过这个方式,才可以让与会者的时间最有效地服务于企业的利益,也有利于他们自己的利益。通常参加会议还需要旅行前往,毕竟也要消耗旅行时间,那么参加一次彻底解决问题的、有效的会议,即使时间稍长一点,也比一次短时间的、做表面文章的会议更加有效。

监事会的这种会议安排阻力总是在于参会者的兼职太多,压力太大。据调查统计,他们还希望会议时间更短些64,他们的理由可以理解,但对于企业来说,这些理由毫无意义。谁要是没有时间,就不应当加入监事会,对于没有时间来参会的人也不应当宽容。

不应忘记的是,较长时间的会议也迫使行政管理部门做好更加详尽的准备和议程的周密安排。没有一个监事会主席愿意把一些头面人物召集起来一整天,接触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拿一些无聊的情况介绍来惹他们恼火。对会议的要求是双方面的,会议的安排极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