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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有一日,白雪宣布要嫁给顾少游。

别说明月堂现在已大半是顾少游的势力,即使反对白雪改嫁的人很多,但既然白雪愿意,他们又岂能阻拦得了?

何况顾少游现在乃是众望所归,声名正盛,已隐然是明月堂的堂主了。顾少游娶了白雪数月之后,便由白雪宣布顾少游为明月堂堂主。

至此,顾少游阴谋终于得逞,不但名正言顺地做了堂主,而且娶了白雪为妻。不知九泉之下的孔令师得知这个消息,会气愤成什么样子?

三年后,孔令师、白雪的大儿子孔浩也在一次行猎中摔下悬崖身亡。

当然,这又是顾少游的杰作。

孔令师的几个儿子至此已死得千干净净,但是谁也没有怀疑顾少游。

顾少游完全控制明月堂之后,逐步壮大势力,暗中做尽坏事,可是表面上却假仁假义,被武林中称为“江南大侠”。

“平生不羡万户侯,但愿一识顾少游”,这句话愈来愈响,传得也愈来愈远。

第四章 两败俱伤

那日陶刚为救阿潜,情急之下毙了一人伤了一人,心中更是害怕,当下点了阿潜穴道,抱着他往堂外疾走。

他不敢走得太快,那样必会引起明月堂弟子怀疑。

但若走得太慢,如果顾少游的人迫上来,他们就一个也走不了了。

所幸那时顾少游、虎儿在全力对付孔令师,没有想到阿潜被人抱走。

许多明月堂弟子都知道陶刚是个老实巴交的马夫,又见他抱着堂主的爱子阿潜,无不误会他们是出去玩。

但当快出大门时,忽有两人拦住去路。

这两人一个长着麻脸,一个长着斜眼,均是顾少游的心腹。

可是顾少游只命令他们严守大门,今天晚上不许任何人出入。

至于什么原因,他们也不晓得。

顾少游无论如何也不敢将密谋弑杀孔令师的绝秘泄露出去。

陶刚——见糟了,沉下脸来,心道:“他们要于什么?”

麻脸道:“天这么晚了,你还抱着四少堂主出去作甚?”

陶刚将阿潜的脸转向自己,不让他示警相救,道:“你胆子不小,竟敢阻拦住少堂主出门办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斜眼的门卫道:“顾公子有令,任何人都不许出入明月堂……”

陶刚暗道:“果然是顾少游!”

他心知要速决此事,千万延误不得,冷笑道:“你要阻拦少堂主,我就把他交给你,看你怎么对孔堂主交待!”

话声中,他竟把阿潜抛向麻股。

麻脸怔了一怔,眼看阿潜向自己飞来,如若不接势必摔伤,只得伸手相接。便在阿潜遮住他视线、他伸出双手之际,陶刚就开始动手。

他原本身上不带利刃,但刚才出来时料到会有险情。所以在衣袖中藏了把短刀。

刀光一闪,已完全没入麻脸肚腹。

麻脸哼都未哼—声,便即毙命。

斜眼大惊,掉头就跑。

陶刚怎能让他逃跑,拔出利刃,闪电般掷出。

斜眼一声惨呼,后心已被短刀插入,栽倒下来。

阿潜又见陶刚眨眼间毙了两人了更确定他不是好人。

池跟着麻脸—起跌倒,麻脸肚腹中鲜血溅出,溅了他一身。

若不是阿潜穴道被封,他早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陶刚连短刀也来不及拔出。抱起阿潜,拼命地奔跑。

由于麻脸、斜跟两人都守在明月堂外面的隐秘之处,所以虽然死了,一时却无人知道,待被人发现,陶刚已逃得不知去向。

陶刚尽拣偏僻小路逃亡.有时遍地荆棘,划得他裤管都破得一条一条的,鲜血直流。

有时地上根本就没有路,倒他硬咬着牙关,半声不哼,只晓得逃跑。

除了逃跑,他的头脑中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念头。

陶刚深知,现在报答孔令师的时候到了,终于被他等到了!父亲九泉之下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陶刚一直封闭阿潜的穴道,不让他活动、说话,免得坏事。

他故意把自己弄得篷头垢面,比乞丐还要像乞丐,避免别人注意。而阿潜也变成了小叫花子。

陶刚起初躲在深山中,先避避风头,几天后才出来,混迹于群丐之中,他有时躲人大富人家,有时躲入河汉里面,自己电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哪儿地势复杂,哪儿人多,他就朝哪躲藏。

更多的时候则是想到哪就到哪,明月堂的弟子在短时间内怎能找得到?江南一带水路极多。一向有“北入乘马,南入行船”之说,水路的复杂、难行,就像老天爷开跟一般,赐给陶刚逃亡的时间。

阿潜见陶刚逃亡得颇为狼狈、可怜,心想:“他若是坏人,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待我这么好?”

陶刚确是如此,他宁愿自己吃苦挨饿,也不能亏了阿潜,他虽多次对阿潜声明自己绝不是歹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顾少游,可阿潜就是不相信。

陶刚怕他乱说话,仍然没有解开他的穴道,阿潜小小心灵中,竟充满了仇恨。有一天,他们混在群丐中,忽然有人说起孔令师被害之事。

陶刚顿时呆了,一颗心也沉了下去,心忖:“孔堂主果然被顾少游害死了,他终于离我们而去了!我要不要回去揭露顾少游的奸谋?不行,此时明月堂已是顾少游的天下,我说的话非但无人相信,反而会丢了性命。我一定要把阿潜带到安全的地方,长大后叫他替父报仇。”

阿潜听说父亲死了,虽然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眼泪却慢慢流了下来。

接着又有人说,孔令师是被兄弟谷的人害死的,而明月堂中居然隐伏着兄弟谷的奸细,那就是马夫陶刚。

阿潜恨透了陶刚,心道:“我看他逃得这么可怜,还以为他是好人呢,哪知他竟是兄弟谷的奸细,就是他把敌人引进来杀死爹的!”

陶刚见阿潜流下泪来,吃了一惊,赶紧将他抱到隐秘之处,悲愤之下,不由解开阿潜穴道,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阿潜岁数虽小,却知道自己年幼力小,万万不是陶刚的敌手,因此只是紧握着双拳,两眼冒着仇恨的怒火,瞪视着陶刚。

陶刚瞧着他如此恶毒的目光,不知怎的,心中竟觉一寒,道:“莫非你也怀疑是我害死丁你爹?”

阿潜咬牙切齿道:“我绝不是怀疑,而你也确是杀害爹爹的凶手!”

陶刚摇了摇头,道:,“你现在年纪太小,根本不能明辨是非,我早跟你说过,他们绝不是好人,若不是我救你出来,恐怕你的命也保不住了。”阿潜骂道:“放屁,放屁!”陶刚哽咽着道:“那晚我看到你时,你还说孔堂主在书房里看书,对不对?” 阿潜回忆起那晚的情形,轻轻点点头。

陶刚道:“自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对不对?”

阿潜心想不假,又点点头。

陶刚大声道:“既然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又没有分身术,怎么能杀死你爹?那一定是别人杀死的,绝不是我!”

阿潜猛听此言,不由呆了呆。

但他认定陶刚是个大坏蛋、杀父仇人,如何能轻易信了陶刚之言,大喝道:“你胡说!你骗人!爹虽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但凶手却是你引进去的,你和凶手是一伙的,你是兄弟谷的人,你们都是坏人!”

陶刚张口结舌,竟无法反驳。

现在他是百口莫辩,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阿潜见他不说话,冷笑道:“你这个坏人、恶人,没话说了吧?”

陶刚痛苦万分地想道:“我总不能永远封住阿潜的穴道,不让他讲话,不让他练武,那样他岂非永远长不大?”

他叹了口气,又想:“我若不能让他明白真相,阿潜又怎能相信我,跟我练武?”

他凝视着阿潜,低沉着嗓子道:“如果我是兄弟谷的人,为什么要带着你逃跑,而不一刀杀了你?”

阿潜怒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好人,你是天底下最坏的人!”陶刚悲伤地道:“如果我是兄弟谷的人,为什么没有人来迎接我?为什么我要一个人逃跑,连条野狗也不如!” .他忍不住放声痛哭,道:“阿潜,我是为了你呀!凶手是顾少游,他见我将你偷偷地带走,破坏了他的计划,才诬陷我是凶手,我是冤枉的呀!”阿潜见他哭得甚是悲伤,不似作伪,小小的心也转了一个弯,忖道:“陶刚说得也有道理,如果他是兄弟谷的人,为什么跑了这么多天,还没有人跟他接头?”

他想了想,道:“陶刚,我暂且相信你一回!”

陶刚大喜,道:“真的?”

阿潜道:“不过,你得把我带回明月堂,跟顾少游对质,他若是凶手,一定不敢见你,即使见你,也一定讲不过你!”

陶刚不禁啼笑皆非,道:“阿潜,你想得太天真了,把人心想得太浮浅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扮成这个样子,要东躲西藏,因为只要我一露面,颐少游就会杀了我呀。”

阿潜道:“那么何叔叔、业叔叔他们也不相信你人吗?他们总会帮助你的。”陶刚苦笑道:“现在我谁也不敢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他深深一叹,想起孔令师的英风侠骨,不山得眼圈又红了,道:“也许你爹就是太相信别人了,所以才遭了毒手。”

阿潜呸了一声,道:“那我还是不相信你,你还是兄弟谷的,你还是凶手!”陶刚一时伤心、绝望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