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一般,难以呼吸。
“你要是不信可以亲自打电话问他。”
房门大开着,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声影,是傅嘉树。
8.“周妍!你又在骗我。”他的表情如受伤的小兽,叫人心生不忍。
傅恒哲直接上去给了他一拳。
兄弟两人在客厅扭打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又不紧不慢拨了个橘子。提醒他们,“破坏东西要赔偿。”
傅恒哲临走时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忧伤,我别开脸,继续吃水果。
手里芒果被人一把夺走,傅嘉树怒气冲冲,“你不要命了,芒果过敏不记得吗?”
网上有一个非常经典的问题,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人,那他知道吗?
某个高赞回答是这样说的,靠近火堆的人怎么会感觉不到温暖。
那些模糊不清的瞬间,以及傅嘉树反复无常的举动终于有了解释。
他喜欢我。
“傅嘉树,你走吧!”我狠心冲他道。
“周妍,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傅嘉树跪在地上,双手轻轻抱住我的腰,像抱着稀世珍宝。
我本来就没打掉孩子的想法。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哥跟我离婚。”
“如果我做到,你是不是会留下这个孩子?”他的眼神充满希翼,我顿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可以。”
那之后日子一天天过去,傅恒哲没有再联系我,连律师带着离婚协议书去公司都找不到他的人。
第五天,傅嘉树带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来到我面前。
我没有很高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或许我已经接受了有些东西注定没有办法拥有。
离婚协议书上有一定猩红的血迹,傅嘉树说他手不小心破了一道口子。
我告诉傅嘉树,孩子可以留下,但跟他无关。
傅嘉树没说什么,只是经常提着各种营养品,大包小包跑来看我。
随着月份的增加,肚子吹气球似的变大。
父母那边不知道怎么找到明慧这里,纸包不住火,还是被发现了。
老两口把我臭骂了一顿,又抱着我痛哭。“我们家妍妍受苦了……”
我告诉他们其实没什么。
9.傅恒哲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有时候想起结婚时那段日子,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至于吴玥的微信,我早删除了。
傅嘉树第十一次求婚时,架不住众人期盼的目光。我点头同意了,或许我不应该这么自私,小家伙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订婚那天,傅嘉树怕我大肚子穿礼服不方便,特意请人定制了一件裙撑比较大的裙子,恰好能遮住肚子。
自从知道孩子的存在,傅嘉树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随叫随到,贴心照顾,无微不至。
订婚宴只有我这边的亲戚朋友来了,傅嘉树那边几乎没人来。
这个结果我已经预料到了,私心里格外愧对傅嘉树。
傅嘉树带着我敬酒时,门口出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吴玥穿着洁白如雪耳朵裙子,胸前佩戴着黑色花。
傅嘉树显然有些慌了,“妍妍,你不是讨厌这个女人吗?我让人把她赶出去。”
他的反应太过激动,不由得让我产生怀疑。
吴玥表情异常的冷酷,端起桌上一杯酒。“周妍,这一杯祝你订婚快乐。”
她又举起杯子,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恨意。
“这一杯,祝你幸福美满。”
“这一杯,敬一位故人。”
她把酒洒在地上,神情无比哀伤,转身离去。
我怔怔地盯着地面,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快的抓不住。
晚上,我躺在床上发呆,傅嘉树在里面洗澡。
手机里进来一条信息。
周妍,我后悔了。
如果你想知道傅恒哲的事情,明天下午三点过来找我。
在傅嘉树开门出来前,我迅速按灭手机屏幕。
隔天,我支开傅嘉树,让他去帮我买蛋糕。
随后打车去了吴玥给的地址。
只是那路越开越偏僻,我忍不住问司机,“师傅,咱们是去哪里?”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有些好笑道:“姑娘,您自己要去的地自己不清楚?那是本市最大的陵园。”
窗外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司机师傅见我是个孕妇好心送了把伞给我。
撑着黑色雨伞,站在陵园入口处,我见到了吴玥的身影。
她比之前瘦了很多,反观我最近除了吃就是睡,胖了起码七八斤。
她什么也没说,带着我往前走。
直到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傅恒哲,我失信了。”
看清墓碑上照片的刹那,我的脑海中猛地炸开一道惊雷。
雨伞从手中掉落在地上,被大风吹远不知道滚去哪里。
“周妍,你难道不想知道傅恒哲为什么出轨吗?”
吴玥告诉我,傅恒哲得了肝癌,所有的一切是场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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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止不住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煞白。“我不信,你骗我。”
“我有什么必要骗你?不信的话你自己去公司查。”吴玥眼带恨意盯着我,“出轨的不是傅恒哲,是你!”
眼前一黑,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10.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白色的病床上,傅嘉树趴在床边闭着眼睛,神色疲惫,手却紧紧握着我的。
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彼此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起傅恒哲。
医生说我身体不好,平时应该多注意摄入高蛋白营养食物。
时间一天天过去,肚子跟吹气球似的撑大。
傅嘉树辞职在家专心照顾我,每天从网上学习各种料理,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厨艺突飞猛进。
纵然这样,我经常吃完没多久又吐的一滴不剩。
傅嘉树心疼,又无可奈何。
预产期前一个月,傅嘉树越来越焦虑。经常半夜醒来看见他躲在客厅阳台抽烟,一抽就是几个小时。
然后在隔壁房间洗完澡再回到床上。
我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
在小区楼下晒太阳时,我遇见了傅恒哲昔日好友。
他看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终只是问了一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太阳有点刺眼,照的我忍不住想流泪。“挺好的。”
他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脏猛地紧缩,整个人几乎站不住,艰难扶着墙壁慢慢蹲下身。
当晚,肚子猛地抽痛,提前发作了。
“谁是病人家属?产妇情况不太好。”护士身穿蓝色无菌服,神色匆忙拿着单子出来。“家属签字。”
傅嘉树脸色惨白,眸子一片血红。声音止不住颤抖,“保大!求你们一定要保大……”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我躺在手术台上,旁边是医生和护士加油打气的声音。
我努力深呼吸,却发现完全使不出力气。
“不好了!产妇没有劲。”
“快准备剖腹产。”
“产妇大出血了,赶紧进行急救……”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看见傅恒哲站在我面前,唇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周妍,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结婚。”
“好。”
灰色陵园内,一个高大瘦削的身影撑着黑色雨伞,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
傅嘉恒声音沧桑艰涩,“周妍!你还是这么狠心。”
在他的面前立着两个一摸一样的墓碑。
傅恒哲之墓,爱妻周妍。
周妍之墓,爱人傅恒哲。
11.傅恒哲番外
公司体检,查出我的肝不太正常。让我最好去大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我不以为意,直到那天谈合作时昏倒在地。
睁开眼醒来时,医生说我肝癌晚期,可能只有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
晚上,我躺在床上注视着周妍恬静的熟睡面容,心底涌上无限的悲伤。
遇见周妍是意外,爱上周妍是情理之中。
可是如果我走了,以周妍的性子,以她对我的爱意,她必定不会独活。
所以我让吴玥回来陪我演了一场戏。
周妍躲在楼梯间哭的时候,我多想冲过去抱着她,可是我不能。
周妍会去找傅嘉树是我没有预料到的,好在我早就将吴玥回过的情况透露出去。
他们两个都信以为真。
晚上吃饭时周妍说:“如果我喜欢上了别人,就坦然的告诉她。”
傻瓜,她根本不知道,我最爱的人是她。
周妍说想要个孩子,我拒绝了。她不知道我多想要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可是她的身体不好,生孩子可能会有危险。
周妍低着头,神色落寞,我的心像被人用力打了一拳,闷闷的疼。
结婚纪念日是周妍的生日,礼物早在一个月前就早早准备好。
是一辆她最喜欢的越野车。
周妍不喜欢小车,她总说高的车子有安全感。
周妍其实很没安全感,所以睡觉时喜欢手脚并用跟章鱼似的粘人。
自从周妍发现我和吴玥的事情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她了。
半夜她睡着时,我会睁开眼睛,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周妍,真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
这世界只剩我和你。
周妍站在天台时,我差点想要不顾一切把所有事情都跟她讲,好在傅嘉树打了通电话过来。
蛋糕是我亲手做的,花是我亲手选的。
周妍并不知道。
幸好,她不知道。
周妍终于要跟我离婚了,我却想要反悔。
明明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还是没忍住冲她发了脾气。
原来,即使做好了一切准备,我还是不能接受周妍亲口跟我说离婚。
周妍 你大概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吧。
傅嘉树喜欢周妍,在第一次家宴时我就看出来。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两个真的发生了关系。
傅嘉树这个混蛋!
和傅嘉树打完架走出小区我眼前一黑,又昏倒了。
医生说我的病情一直恶化,情况不容乐观。
门外有人嚎啕大哭,护士拿着记录本小声叹息,“又一个肝癌去世的人。”
我的脸上一片漠然。
还好,周妍此时不在,否则她会哭成一个泪人。
我拒绝了治疗,给傅嘉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所有事情,请求他在我去世后帮忙照顾周妍。
傅嘉树哭着跟我道歉。
我不会原谅他,周妍身体并不适合生孩子。他却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我死的那天,外面下着小雨,树上的叶子被风卷起又落下。
周妍不喜欢下雨天,真希望明天有太阳。
周妍……
你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还好,你什么都不知道。
周妍,我多想再见你一面。
…………
赵音选择了一个洞口在外面挂了个牌后跟沐清双打了个招呼后进去。
她没问其他几人选了谁,主要是问了也不认识。至于沐清双,江临不在这里,她能选择的人实在有限。
赵音拿出玉简,功法进入脑海中。
【宿主,这个狐妖给的功法比合欢宗的好。以你的纯阴之体,修炼起来有如神助。】
【司徒钟离现在缺的是时间,有了这个功法,你们两双修能够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他的修为。】
赵音想到江临即将步入元婴,以及魔尊苍炎现在进入祖地,如果顺利得到血脉传承,能马上到达化神界。
除了此修炼功法会被狐妖控制,正好适合她现在用。
外面有动静,赵音扭头看见师徒钟离高兴跑过去。
“钟离哥哥,你没受伤吧?”
司徒钟离抬手,刚要阻止像炮仗一样跑过来的小丫头,就见她委屈巴巴,露出落寞的神色。
他的手收了回去,小丫头带着一身清香撞了个满怀,
司徒钟离别过脸,揉了把她的头发以示安抚。“说说眼下的情况。”
正事要紧,赵音赶紧将她们这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司徒钟离垂眼,眸色有些深。“楼道云此人不好对付。”
“她的修为太高,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再加上这里是狐妖的地盘,人家有先天优势。
“黑池子地下那具尸体或许是个突破口。”
赵音:“沐师姐应该有法子打听到一些关于狐妖的信息。”
两人正说着话,鼻尖突然闻到了一股莫名的气味,很淡。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