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杨官,他是卫子默。他因为我的推却更加兴奋,似乎以为我欲拒还迎。我感受到的胯下的坚硬惊怕更甚,全身抖如筛糠。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粗鲁的撕扯着我的衣服,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抑制不住的躁动。我滚滚流泪,嘴唇咬出了血也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终于褪尽了我遮身的衣物,又胡乱的褪下自己的。他再度压上我饱满光滑的裸身时,我已忘了思考。嘴里只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倒抽,在他就将进入的时候象征性的威胁道:“我会恨你的!”
忽然,他奇异般的安静了。钳制我的那只手猝然一僵硬,微有些松开,我立刻感受到,慌忙脱离他,急急的拉着被子勉强遮住自己的铜体。他无力的松软下来,我才松了口气。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暗自盘算他会如何处置我,同时也明白为什么别人看在他温柔的时候也会打哆嗦。他一只手又伸了过来,我绝望的闭着眼睛。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只是被他扯到了身边。他有些霸道的安抚我躺好,自己拉过一个枕头垫在头下。
他不理会我狐疑的颤抖,只转过我的身子让我背对他,然后抱着我的的身子,头靠在我的颈弯,呼吸着我发间的清香。他的手仍在揉搓着我胸前的浑圆,许是因为长期练武手长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撮弄着我娇嫩的皮肤带起一片火辣,又那样用力的箍着我似乎要把我深深的嵌进身体内,又仿佛,是对我不顺从的惩罚。
见他没有近一步的行动的意思,我只好忍着不适,仍由他抱着。
不多会,他就响起了细微的鼾声,已然睡着。我不敢再动,眼皮也越来越重。这一夜,我竟然也睡着了,而且睡的很安稳。梦中,我被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笼罩着,我又看到了杨官,杨老太太同意了我们在一起,我居然真的拥有了跟惠喜那间房子一样大的房间。
后来,杨官的墨发也变成银色,黑眸也复上一片深红。他的脸与卫子默的脸渐渐重叠变成一个人,混淆了我的视听。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夜里了。这样黑白颠倒的生活,我纵然习惯了还是不喜欢。我闭着眼睛如猫般伸了个懒腰,刚想起床起给杨老太太查看早膳,才猛然想起我在卫府,我已经是个鬼了。
我试探的睁开眼睛,枕边空空的只残留一丝皂角清香,让我以为昨天不过是一场春梦。
我悄悄的起床,有人在门外轻声道:“姑娘醒了吗?”
我“唔”了一声,就见香茹和香芹端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很有我当年的作风。她们不动声色的伺候着我更衣梳头,面上只是平淡的微笑。我忽然有点不习惯这样被人伺候的生活,然后又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阵:伺候别人的时候想着被人伺候,被人伺候的时候想着伺候别人的时候,怎一个“贱”字了得。
香芹给我梳了个精巧的双凤髻,挑了几只做工讲究的翡翠簪子,再在耳边别了朵新摘的月季,立刻增舔了一分俏皮。我开始佩服她了,以前我伺候惠喜的时候,可没这样尽心的给她扮美,因为我不想她分去我丝毫宠爱。当然,我掩饰自己的贪婪,却不掩饰自己的私心。我告诉杨官,我就是不要惠喜打扮起来比我漂亮,虽然她并不如我漂亮,但我总要谦虚一下。
而每每杨官听见我这样说都欢喜不已,我知道,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吃味。因为你吃味,才代表在乎他,若你有天不吃味了,他反而要担心你是否另有所系。但若一个女人吃味过了头,就会让男人头痛不已,甚至会害怕再接近你。所以,我除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明白“适可而止”的含义。
自始自终,香芹都没有说一句话。香茹也对昨提之事绝口不提,末了问我一句:“姑娘可要擦些胭脂?”
我想起那位脂粉不施的灵素,心中踌躇起来。香茹又道:“姑娘肌肤卓然若处子,却少了一分红艳。”
我心道她果然会说话,夸赞人和提我的缺点都是恰到好处。却然,我与灵素的美不同,适当的装饰才更能显出我的美丽。以前在杨家时,杨官就是因为买对一次适合我颜色的胭脂看着我更加娇艳的脸兴奋不已,仿佛成就了一件极大的功业。
香芹擦看出我的脸色,立刻拿来一堆胭脂。我挑了个桃红的抹在嘴上,立刻荧光流动,娇艳欲滴。我又从嘴角轻轻一抹,熟练的涂到了双颊上。
“姑娘……好美……”香芹有些痴呆的望着镜中神采飞扬的我,由衷赞叹到。
我笑着应了,问她米婆婆在哪?香茹立刻答道:“米婆婆安排在西院的房子里,就住在姑娘隔壁。”
我微微点头,香茹又道:“爷吩咐奴婢待姑娘梳洗后去玉园用餐。”她见我稍有不解,又解释道:“玉园便是爷见客和用膳的地方。”
我点头起身,随着她们一道出去了。
第十六章 人妖的小妾们
玉园的装饰与梨园不尽相同,选用的皆是大气典雅的装饰,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气。其实梨园也没有小气到哪里去,但与玉园比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进了小厅子,早有嘤嘤燕燕的侍女排了十来个等候了。在杨家用早膳时,丫头们却没有几个,因为杨老太太时常范头风,瞧不得那么些人在眼前晃悠。
餐桌前已坐了两位女子,想来是卫子默不知哪一房的侍妾了。
因不知如何称呼,我只颔首向她们打过招呼,挑了张靠下的椅子坐下。陆续又来了几位女子,皆与我颔首示意,眼里的诧异转瞬既过。卫子默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位美丽冷艳的灵素。我心里暗暗好笑,只怕昨日卫子默在我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今天到灵素那里找安慰了。
不过另一方面看来,卫子默对她的宠爱定是极隆的。要不,他怎么不去找另外的几位呢?这餐桌里除了我和灵素外已坐着六位了,美艳的,娇弱的,孤傲清冷的,低眉敛目的,当真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环肥燕瘦都全了。还有没见到的呢?
只是他们一个个见卫子默与灵素出来,反而松了口气,直到后来才从香茹那里知道,她们是担心卫子默与我一道出现呢。那时我就想,卫子默,他是担心我会成为众矢之首吗?
奇的是卫子默见到我,丝毫不见异色,只淡淡的问道:“苏姑娘昨天歇的可好?”呵,他唤我的姓了。我答道:“很好,多谢卫爷关心。”
几人便不在说话,一顿诡异的膳食,众人各怀心思的默默用了。
回到西院,望着夜空偶尔飞过的夜枭,我的心情总算好了些。从小我的眼神就不好,如今做了鬼,却也能在夜里瞧见东西了。只是那些夜枭飞过卫府的夜空,似乎也禁不住要打个哆嗦。
我让香茹请米婆婆过来,然后有吩咐她们去门口守着。她们自然是对我恭谨至极,她们心里肯定在想,我已经成了卫子默的人。
米婆婆见到我先是赞了一番,说我好福气,得了卫爷青睐。我看着她暧昧的神色只一味的笑,并不想过多解释。她又告诉我,卫子默爷叫她在卫府里陪着我解闷。
“米婆婆,卫爷,他到底是什么人?”待香茹和香芹出去了一会子,我才拉过米婆婆进了我休息的房间正色问道。
米婆婆顿时升起近乎于崇拜的神色,慢慢的叙说了卫子默的故事。
原来,卫子默是一年前新进的魂魄。大家都不知道他心中牵挂何事投不了胎,也不知道他那一头银发酒瞳是哪个国度来的。刚来时本也无人瞧的起他,只把他当成番邦异鬼,打心眼里厌恶他——不管是人是鬼,总存在着种族歧视。
后来有一次,一个小鬼与他起了争执,第二天之后,谁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小鬼了,自那之后,大家对他的歧视里多了一层警惕。说来他运气也好,一次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训斥了一个摊主。谁也没想到那个老者竟然是地藏王,后来,地藏王收他做了唯一的干儿子。他就渐渐发展起了势力,连黑白无常见了他也要忌讳三分,当然也没敢拉他去投胎了。
悬的是,从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有一次,他的一个很受宠的小妾好奇问了一句,被打的奄奄一熄,挂在树上三天,后来怎么也没修养好,灰飞烟灭了。
米婆婆说的缓慢崇敬,我却打了一个又一个寒抖。能在一年内发展到如此势力,得需要怎样的手段?而他的死,似乎是一个禁忌。
“叩叩叩——”门口响起了三声规则的敲门声,香茹的声音柔柔飘来:“姑娘,卫爷请您出去游玩。”
我和米婆婆皆一惊,忙出去开了门。
原来那厮一时兴起,邀我出去赏月。昨夜那件事,我并没有释怀,心里反而有些排斥这个跟杨官长的一样,性格却暴戾的男人了。这样一长美丽的脸,如何藏下那隐藏的祸心呢?
市集虽没了昨夜的热闹,却也绝不冷清。卖面的大叔还在,卖冰糖葫芦的贩子也在。卫子默左右跟着我和灵素,昨夜见过我的那些人皆羡慕的看着我们,仿佛我们是巡视的帝后。
卫子默今夜兴致似乎出奇的好,时而含笑望着我或灵素,又询问着我们可有中意的东西要购买?灵素时而淡淡的瞧着我,眼里满是敌意,看着卫子默时间,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心里嘲笑到,明明渴望的要死,却又何故要做出那种冷傲的姿态?
但是,男人有时候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尤其是女人很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