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图A-1,从20世纪60年代以来的长期比较中可以看出,美国经济的增长率根本没有如普遍认为的那么好。20世纪90年代里,无论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还是工业产品的增长,都没有什么突出之处,即使耐用品的订单也是表现平平。
从上面的长期统计结果可以看出,美国离经济奇迹还差距甚远。要说出现这种观点以及对信息的误判倒才称得上是个奇迹。
下面的统计图还没有说明一切,美国经济增长的真实面貌还要考虑另外两个因素,并且要做出相应的修正。
图 A-1
资料来源:The Bank Credit Analyst,November 2000.
第一点要修正的涉及金融领域。我在《马利克论经济每月通信》中已经阐明,美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不只有一个数据,而是有多个。我把较大的时间跨度的数据制成下面的统计图(见图A-2至图A-4)。
图 A-2
资料来源:The Bank Credit Analyst,November 2000.
从上述图可以看出股票交易量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比。正如前面指出的,美国并非只有一笔由具体商品和服务产生的国内生产总值,而是还有从股票交易中得出的另外3倍的总值。由鞋子、汽车、电脑等具体商品得到的每1美元以外,还有3美元是在股票交易上的交易税和手续费产生的,这笔钱都算作金融系统的收入,要记入国内生产总值。如果情况正常,并一直持续下去,这倒是令人高兴的。
图 A-3
资料来源:The Bank Credit Analyst,November 2000.
图 A-4
资料来源:HD Brous & Co.,Crosscurrents,November 2000.
从长期来看就清楚了,意外情况总要发生。前一次的高点与20世纪20年代的股市投机泡沫相吻合。当股票市场的真实特征开始显现出来以后,几乎难以设想这样的数量能够得以保持。更多地应该估计到,整个华尔街(或金融业),也不光是美国有必要做出重大修正。大多数银行近年来的主要收入来源不再是传统的银行业务,而是股市业务。以前的数量级几乎不能再保持,美国这个行业的整整100万从业人员将失去工作岗位。
第二点必须做出修正的涉及计算机行业,涉及美国人对信息技术的投资统计中令人担忧的“创造性做法”。自1995年起,计算机的投资不是按照购买的成本算入国民经济的总值,而是把这个行业急剧下降的价格通过对计算机能力的评价进行了补偿。自那以来,我们就得到了国民生产总值以及经济增长率的虚假数据。
有一位经济学家认为,这样的算法就相当于汽车销售中不仅统计了汽车的价格,还要乘上发动机的马力数。具体来说:从1998年到1999年,美国人在计算机上的净投资额从900亿美元就上升到了970亿美元,相当于为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幅做出了1.3%的贡献。依靠反映计算机功能的一个含糊的乘数,就把计算机的投资数据扩大了。从70亿美元的增长上升到了1500亿美元,计算机投资占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的1.3%上升到了49%。这个效果在1999年上半年甚至还要更大,计算机行业差点为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幅做出了90%的贡献。
如果去掉计算机产业的这些泡沫因素,那么美国总的经济增长率也就只有区区的2.5%而已。现在出来的问题是,占1%略多一点就业人数的计算机工业,加上持续下降的产品价格,如何有理由能够让经济繁荣增长?答案很简单,事情涉及统计上的自我欺骗,这不是计算错误造成的,而是“示范性”的经济学新观点,说得简单一点,人们故意算得比实际好看一点。
计算机为提高生产力所做的贡献也一样。艾伦·格林斯潘1997年在法兰克福的一次讲演中把他自己的专家计算出来的数据称为无法解释和难以置信的,他认为这些数据可能被错误地夸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