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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观音:耿直的姑娘总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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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观音是中国文学史上著名的女作家,也是《中国大百科全书·中国文学卷》中唯一有条目释文的辽代作家。她与前辈述律平、萧燕燕一样来自辽朝的皇后专业户家族萧氏,母亲是辽圣宗的女儿大长公主,父亲是辽圣宗皇后的同母弟弟萧惠。辽中后期,佛教盛行,中原儒家思想深入传播,妇道教育也成为辽代女子教育的重要内容,女性逐渐变得文弱,皇室也不再有述律平、萧燕燕这样既能管理朝堂又能领兵打仗的剽悍皇后。萧家的女孩越来越秀美,她们谈论诗词,学习女红,萧观音是其中的翘楚。她不仅通晓音律,还弹得一手被誉为当朝第一的好琵琶,又生得极美,家人都把她看作观音再世,所以取了“观音”作为小字。

耶律洪基起初被封为燕赵国王,他执政初期笃信佛教,精通音律,爱好诗赋,听说萧观音多才多艺、美丽端庄,便于公元1053年聘娶她为王妃,那时,耶律洪基22岁,萧观音14岁。

两年后,耶律洪基继位为辽道宗,萧观音为皇后。两人志趣相投、感情融洽,耶律洪基欣赏妻子的文学和艺术才华,时刻把她带在身边;萧观音鼓励丈夫励精图治,借助汉族的思想和文化,促进契丹民族政治经济发展,这对帝后心意相通、夫唱妇随。公元1056年秋天,意气风发的耶律洪基带着萧观音一同前往秋山打猎,行至伏虎林时,他邀请妻子即兴赋诗,萧观音应声便是一首:

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

灵怪大千都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

她赞叹契丹民族的铁骑雄狮,南压宋朝,东征高丽,野兽灵怪都闻风丧胆,降伏猛虎更是易如反掌。

诗的意境不像女子纤秀的文风,想必她那时意气风发,期待丈夫有所作为。

耶律洪基听到妻子这脱口成章的诗既赞颂了国家实力,又替自己表明心志,心花怒放,立刻向群臣表示:“我的皇后,真是女中才子!”

仿佛是天意,第二天打猎,一只猛虎从树林中窜出,耶鲁洪基立刻指着老虎说:“必须拿下这只老虎,才不愧对皇后的诗。”果然一箭命中,猛虎应声倒地,群臣山呼万岁。

同年11月,朝臣请耶鲁洪基上尊号为“天祐皇帝”,而萧观音则封号“懿德”,史称宣懿皇后。

公元1057年8月,耶律洪基作了一首《君臣同志华夷同风》诗,萧观音同样和诗一首:

虞廷开盛轨,王会合奇琛。到处承天意,皆同捧日心。

文章通鹿蠡,声教薄鸡林。大宇看交泰,应知无古今。

由于一向奉行“学唐比宋”的文化政策,萧观音在这首诗的上半首中,从虞夏到周王朝,讲述了一部中国有文字记载以来的历史;下半首描绘秦汉之后的民族融合,从匈奴写到朝鲜半岛的高丽,最后表明契丹民族也承袭了盛唐时期的中国文化。

整首诗既能感受到她对国家强烈的责任意识,也能体味出指点江山的雄浑大气,不愧萧家女子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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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萧观音过度沉浸于汉文化的儒雅温厚与艺术鉴赏,忽略了博大精深的另外一面:智慧的精要、谋略的博弈、政治的纵横捭阖。如果她是普通女子,这算不上缺点,可她是皇后,以才华、胸襟、胆识和本事统领后宫,承担帝王左膀右臂的职责,尤其少数民族的皇后,地位更超然。她缺少前辈萧燕燕陪伴丈夫参政治国的雄心和执行力,仅仅从形式和仪态上当了一位“标准”的好皇后。

她时刻保持皇后雍容华贵的外在形象,宫人对她说:“先皇后萧菩萨哥用玉装帕,用黄金点缀靴子。”于是,她也考究地用玉和黄金装饰自己。

公元1058年,她生下皇子耶律濬之后,耶律洪基的叔叔重元的王妃前往祝贺,这位王妃顾影自矜,流目送媚,萧观音非常不入眼,直截了当地说:“我们皇族女子应该庄重才能临下,你何必这样不端庄?”

这话说得严厉而不留情面。皇太叔重元手握重兵地位显要,非常听王妃的话。

在《甄嬛传》中有类似的情节:敦亲王是雍正皇帝的十弟,他与年羹尧来往密切,还借着立过大功言行跋扈,公开在朝堂上殴打言官,雍正头疼不已。甄嬛却献计:封爵敦亲王的儿子,加封敦亲王的女儿,然后养在太后宫中以做日后要挟之用。敦亲王福晋就此进宫向甄嬛求情,甄嬛向福晋解释利弊,让福晋规劝敦亲王去道歉,让尴尬的事情有了相对体面的结果。

敦亲王又要求加封自己故去的母亲,但是他的母亲受到先帝厌弃不宜加封,皇帝为此大发雷霆,甄嬛又规劝:应该大封六宫以示公平,这样敦亲王的母亲被加封就不显得突兀了。

同样对待实力雄厚却心存反念的亲王和他们的妻子,萧观音和甄嬛态度截然不同,一个恩威并重,安抚中暗含约束;一个直截了当表达厌弃。

效果大相径庭。

皇太叔重元的王妃怀恨在心,回去后对丈夫委屈发火:“你是辽圣宗的儿子,难道还比不上现在皇位上你那个鲁莽的侄子?现在一个教坊奴婢都能用皇后的身份训斥我。如果你争气,就应该除掉侄子,笞挞这个女婢!”

重元本身就有反叛之心,被王妃激将之后果然起兵,他的叛乱严重打击了耶律洪基治国的信心,更加沉迷于酗酒、打猎,而且醉心佛教少理政事。他开始宠幸耶律乙辛,国家大事都委托乙辛处理,这是后话。

传说,公元1040年端午节,萧观音出生时她的母亲做了一个梦,梦见明月落进怀里,月亮慢慢从东边升起,光辉灿烂到不可仰视,但在升到中天时,却突然被天狗吃掉,她立刻被惊醒,萧观音也在此时降生。

萧观音的父亲忧虑:“我的女儿虽然有大富贵,但恐怕难得长久,况且五月五日端午出生,原本就不是好兆头。”

另外一个传言是,萧观音在被册皇后时,不知道风从哪里吹来一条白练到她面前,上面有三个字:三十六。

“这是什么意思?”萧观音问左右宫人。

“上天的旨意,是要皇后统御三十六宫啊!”宫人们阿谀回答。

而白练却从来不是吉祥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