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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木棍是为了以防万一。本校校风向来不

文明。我和石狩真的名字连在一块儿,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我看那些死忠的石

狩真亲卫队成员大概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将我大卸八块。

小心为上。我扛着木棍漫步到门前,顿了一下,便用力拉开门——空空如也。

没人?撞邪啦?

突然,一只手打横里伸出来,手心握着新摘的玫瑰……

我愣了一下,笑逐颜开。“臭燕京,你又去偷拔校长室前面花圃的玫瑰啦?”

元燕京倚在墙边,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派潇洒,将手上的几支粉玫瑰塞进我

手里,挂着招牌痞笑:“要慰问人家,总不好空手而来吧?”

我旋身回到我的办公桌,把木棍往桌上一放,弯身打开抽屉搜寻着……

“喂,你拿这么大一根棍子,是想干嘛?”燕京坐到我隔邻的椅上,顺手拿

起那根木棍把玩。

“打狗棒。”我从满抽屉的杂物里找到一个牛奶玻璃空瓶,倒一点矿泉水,

再把玫瑰花插进瓶中。“我们学校野狗多,不防着点,行吗?”

“好可怜。”话是这么说,但燕京脸上可没有一丝丝同情,笑得可灿烂了。

“尝到被狗仔追逐的滋味啦?”

我懒懒地靠着椅背,不答话。燕京既然找到这儿来,想必是已经听闻外头的

风风雨雨,专程来“慰问”我。

“喂,听说有人一大早就在校门口表演亲热镜头?”

“亲你个头!”

“听说是拥吻喔,真的假的?”

拥……吻?!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流言是怎么传的啊?”

燕京乐得哈哈大笑,“版本很多,你要听我一一细数吗?”

“谢了。不必。”“不要跟我客气嘛。”燕京坏心地笑,“没有拥吻吗?那

还好。我还以为自己错过了精彩镜头,扼腕得要命呢。”

我叹了口气。“燕京,你还想继续当我的朋友吗?”

“讨厌,又恐吓我。”燕京做出一副受惊的小兔子状,嗲声嗲气。我打了一

个大呵欠。

“喂喂!别这么不耐烦嘛。”燕京说,“喔,我知道了,有了新欢就要抛弃

旧爱呀?唉,女人哟……”

我抽了一张面纸用力擤鼻涕。

“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燕京凉凉地自行加注解。

我又拉开拍展,拿出一盒针线丢给他。

“做啥?”燕京场了扬那盒针线,问。

“给你缝嘴巴用的。”

闻言,燕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开怀,“才说两句,你就要我封嘴?有鬼,

真的有鬼!喂,听说你昨晚没回家?”

“你从哪儿听说的?”

“从哪儿听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大家都知道。”燕京抿嘴诡笑,

“知道你昨晚和石狩真在一起。”

“喔。”不意外。

“喔什么?你形象都没了,还这么镇定?”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怎样?”我说,“还是你期待我留下人言可畏‘

四字,然后去自杀?”

“唉,这样讲就伤感情了。”燕京椅子滑近我,搂着我的肩(为什么我身边

的男人都爱对我搂肩扶腰呢?),低声耳语:“昨晚,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觉得呢?”

“我觉得?”燕京咧嘴一笑,“……当然有。”

我给他一记白眼。“这是正常推论啊。石老大随便跟哪一个女生在一起,出

事的机率都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但,如果那个女生是你的话,出事机率绝

对是百分百。我才不信你们两个共处一夜却什么事也没发。”

“你是什么意思?”我冷着脸,皱眉,“你是指我很随便?”

虽然我和石狩真之间的确有发生“一点事”,可是听到燕京这样讲,我心里

还是很不舒服。他说得我好像是一个见到石狩真就会自动黏上去献身的花痴似

酌。什么嘛!我开始慎重考虑要把燕京从我的好友名单中剔除。

“这个嘛……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燕京说,“你和他现在到底算不算恋人?”

“不是。”我不假思索地答。今早醒来,我就很努力的想把昨晚那场梦忘掉

;石狩真也没说什么(不过他眼里的笑意很明显就是了)。既然什么都没说,

那当然就什么也不是。我是这么认为。有人规定亲吻以后就得生死相许吗?又

不是童话!童话里的吻象征圣洁的永远;二十一世纪的吻却轻得没有一丝重量。

哼哼……我的心忽然酸了起来——因为我想到,如果吻代表责任,那石狩真需

要对多少女孩负起责任呢?多得数不清吧……

“不是?”燕京打量着我的表情变化,“石老大听到你这句话会哭吧?”

“燕京,闭上你的嘴。”

“哎呀,你不了解男人心啦!”

“我不是男人,当然不懂。”我说,“况且,你们这些雄性动物有心吗?我

看是没心也没脑子吧?你们雄性动物不是只靠下半身思考吗?”

“呵呵!你的语气很像深宫怨妇。”燕京眉开眼笑,“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

人。你说的‘你们’好像专指石狩真嘛。”

“哼。”“而且,你说错了。”燕京说,“虽然石老大确实常用下半身思考,

但他还是有心的。”

“你又知道了?”我说,“你很了解他?”

“当然了解。”燕京叹了口气,“石老大这三年来如此‘照顾’我,我怎么

会不了解呢。”

“什么?”我觉得燕京的话有奇怪的含意,“你在说什么啊?”

“嘿。”燕京扮了个鬼脸,“既然你还不是他的女朋友,那我才不要告诉你

哩。”

“不讲就不讲,稀罕啊!”我懒得深究燕京的弦外之音。

“你啊,”燕京拂了拂我额前的发丝,“聪明面孔笨肚肠。”

“喂喂,你是来慰问我,还是来让我病情加剧的?”

“好喽,佛渡有缘人,你我无缘,我不渡你了,留待你自己去慢慢参悟天机

吧。”我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最后一句、最后一句。”燕京比出一只食指。“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不

管你和他究竟有没有在一起,都别让心理影响生理。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病恹

恹。最好回家静心休养,学校里狗屎流言太多,你愈听心情会愈差,,心情愈

差,身体就愈好不了。”

“是啊,”我忍不住微笑,接着他的话讲:“然后我就会一命呜呼、香消玉

殒,称了大伙儿的心,让宝玉哥哥娶了薛宝钗……

燕京一脸无可奈何,笑着摇头,“你喔……”

夜幕低垂。我认命地站在学校附近的站牌下等公车。

虽然燕京善意劝告,我却还是留在学校撑完一天。牛脾气一旦发作,谁也拗

不过我。总觉得一旦中途退扬,岂不让好事者益发认定我心里有鬼?我才不想

让三姑六婆过于洋洋得意。于是我一整天死守美术社社办,禅修锻炼自己对于

痛苦的忍耐力。呃……不过有点令我不好意思的是,不知是感冒药的药效抑或

是美术社实在太清幽的缘故,我,睡着了。等到苏醒时,窗外的天都黑了。真

糟糕。

石狩真他们三个早就离开学校。听说他们并没在校内待多久,仅仅亮个相便

走人。条子扑了个空。嚣张任性的家伙们。

我一个人在路灯下,形单影只。

突然,一辆宾士缓缓在我面前停下。喔哦,我等的是公车,可不是宾士。不

祥的预感。

果真,好的不灵坏的灵。车上先是下来了三位黑衣男子(其中一个是大猫),

他们站在车们边恭迎着(看到这儿,我已心里有数)——千呼万唤始出来——

压轴登场的(当当当当)正是石康维。情势很明显。人家是冲着我来的。来者

不善,善者不来。劳驾石狩真的爸兼义云帮帮主亲自出巡,小女子心里真是过

意不去。我暗自冷笑着,准备接招。

大猫神情肃穆,但眼神却闪躲着我。哼,果然是带人来砸场的。食君之禄,

忠君之事。大猫没错,我却免不了觉得有些心酸,好像被背叛了。

石康维一身名贵的西装,紧锁着眉,流露一股威严的气势,站定在我面前,

锐利鹰眼盯着我,冷冷地开口:“阿真呢?”

我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我脸上太过明显的不屑神情。他以为他是谁啊?

没错,他是我爸的帮主,但,不是我的帮主(我又不混黑道);他是石狩真的

爸,但,不是我的爸,他凭什么用质问家仆的口气对我说话?

他是有资格耍威风,可是很抱歉,他找错对象。我不吃这一套。“他是你儿

子吧?”我讥刺。自己管不好儿子,却跑来质问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

“你……”石康维的鹰眼紧眯了下,没料到小女生竟敢不买他的帐。

“我怎么样?”我平静地转回脸,直视着他。

石康维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我面不改色。站在石康维身后的大猫皱起眉对我

播头,暗示我不该再激怒石康维。我不领情,装作没看见。

我的个性就是这样,跟一般女孩不同;正常女孩都喜欢亲亲抱抱小狗小猫,

但一见蟑螂便尖叫逃窜;我却对猫狗敬而远之,但一见蟑螂便拿起拖鞋穷追猛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