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一直都在大草原边境驻防的,怎么会回到内陆来啊?”
“看来泰坦为了迎接我们下足了本钱啊!”比蒙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骥身边。
先寇布从载满物资的大车上跳下来:“我以前也和他们交过手,当时他们的首领还是相当具有骑士精神的,在我们公会列阵以前没有攻击我们!他们的战马身上都有一层环锁甲,一般的弓箭都不能杀伤他们,而且他们的训练应该相当严格,几千战马的蹄声几乎都在同一个节奏上,一旦冲击过来杀伤力相当可怕!”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几个玩过头的弓箭手甚至滑过了队伍的最前列才狼狈地从翻倒的树干中爬出来。比蒙眼睛一亮:“他们不是很有骑士精神吗?希望他们能坚持良好的传统!所有人立刻集中到大车上,弓箭手乘坐你们的小玩具由战士推行,我们看看到底能不能战胜这些高贵的骑士!”
山脚背面传来了挑战的号角声,骑兵军团首领莫犒夫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野蛮人和奴隶组成的乌合之众也懂得骑士作战的规则?居然还会用骑士的礼节向自己挑战!身为死亡者荣耀的首领,经历大小战役数百次,自己的战士有什么样的实力莫犒夫当然心知肚明,他一摆戴着链甲手套的左手,身边的十二个号角手立刻整齐划一地从马鞍上取下号角,嘹亮的应战号角在回水湾的上空响起,连树冠上的积雪都被震落下来。山脚后马上传来了代表致意和尊敬的号角,随着号角声,一大堆黑压压的人群簇拥着二十多辆马车出现在莫犒夫的面前。如果不是严明的军纪和贵族严格的礼仪要求,估计莫犒夫的军队不用打就会全体阵亡??被笑死的!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啊?马车上堆满了皮革和食物,不少人的手里还提着包裹,有的人好象饿急了,边走边拿着条鸡腿在啃,还有的居然不断地往自己的嘴巴里倒酒,也不知是用来御寒还是壮胆?武器也是乱七八糟地拿在手里或抗在肩上,只有打头的战士拿着号角边走边吹,别说阵形了,连队列都不能形成。这样的队伍能打仗?还能连胜两阵?莫犒夫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慨:到底是城防军啊~素质就是差劲!连这样的蟊贼都干不过,非得把边防军从遥远的大草原调来!莫犒夫把拿在手中的长枪往扈从手中一扔,顺手抽出了长剑:“骑士们,把长枪都收起来吧!对付这样的蟊贼,不要玷污了我们长枪上高贵的徽章!”
走在人群最前列的骥脸红脖子粗地吹着号角,表示要求莫犒夫的军队往后一段距离,好让己方上岸布阵。看着莫犒夫的骑兵们有序的向后移动,骥用尽全身力气吹出了一个长音:“卜~~~~~~~~~~~~~~~~”
莫犒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敌人在号角的长音声中迅速地跳上遮掩在人群中的一大堆树干,连推带拉地向着修多恩河的下游逃去,不少人手中的包裹和酒坛子扔了一地,而那个敌军号角手更是把号角一扔,比画着中指向自己狂吼一声:“你个大傻B~!”然后撒腿就跑。被气得脸色铁青的莫犒夫失声大叫:“卑劣的野蛮人!盗名的蟊贼!!我要让你们知道侮辱骑士的下场!!!”
被愤怒烧红了眼睛的骑兵们策马向着溃逃的比蒙军团追去,在结实的冰面上,不消五分钟就可以追上比蒙军团的战士,不少骑士已经把手中的骑士长剑高高的举起来,做好了砍杀的最后准备!
滞留在比蒙军团最后的弓箭手们好象被吓坏了,还没等骑兵进入射程一大堆冒着火焰的长箭就破空而来,准确地落在了散落在冰面上的包裹和酒坛上。剧烈的爆炸过后,结实的冰面上只留下了一大片白色的裂痕,弓箭手们心急慌忙地跳上身边奇怪的树干狼狈地逃窜着,骑士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更加快了冲击的速度!冲在队伍最前面的莫犒夫满意地听着身后整齐的马蹄声,操练多年,历经血战,死亡者荣耀不愧为一支钢铁般的队伍啊!看着越来越近的比蒙军团,莫犒夫突然听到了一种不和谐的声音在脚下响起,一种碎裂的声音。
在五千骑兵的马蹄声中,坚实的冰层开始龟裂,一个狂奔中的骑士突然被骤然失蹄的战马狠狠的抛了出去,紧接着,更多的骑士深深地陷进了裂开的冰洞,沉重的铠甲让他们连呼救都来不及便沉到了回水湾深深的河水中!仿佛被恶魔诅咒般,五千骑兵在短短的一瞬间就消失在冰面上,原本洁白一片的修多恩河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冰冷的河水轻声呜咽着缓慢地流动,如果不是有几匹战马和几个幸运的骑士奋力回到了冰层上徘徊呼号,真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两天过后,骑着树干冲在队伍最前面的骥已经被几个刻薄的战士挖苦得半死了,关于他最后作为撤离信号的号角声象足了某种消化不好的后遗症,脸红脖子粗的属于下路不通等等等等的笑话已经让祭司中队的MM在私下里笑翻天了,晕头转向的骥光顾着与身边的战士斗嘴,顾前不顾后地一头撞上了前面的一块大石头,在漂亮的凌空九百度转身后,漫天星斗的骥成为了第一个到达南部盆地大门的人,如果那张被撞肿的脸还象人的话!
第十三章 小人之怒(上) [本章字数:3940 最新更新时间:2006-04-08 17:36: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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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山口简陋的关隘和一堆胡乱堆积的烂木头没有任何区别,勉强可以称作箭楼的木棚,被夏天的白蚁和冬天的风雪侵蚀得摇摇欲坠的大门,百孔千疮的木墙和打着哈欠的卫兵构成了南部盆地的门户。唯一和其他关隘不同的恐怕就是关隘防御的方向了,南部盆地的关隘是用来防止盆地中的贫民和囚犯逃走的,驻防的也只是一些在恩配城堡被淘汰的城防军,每年的秋天都会有一批税务官员乘坐着破旧的马车摇晃着来到南部盆地,从原本就贫困的人们口中搜刮最后一颗麦粒,从他们的口袋里掏出仅剩的铜板后迅速离去,好象多待一分钟就会传染上可怕的疾病一般。
当卫戍的城防军看见比蒙军团的战士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竟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们的到来,甚至有一个看来醉得晕头转向的家伙摇晃着问道:“奇怪了,不是每年的秋天才有新犯人到这里来吗?怎么今年的冬天也送人来啊?公文呢?带队的首领呢?”
没费什么劲,所有的城防军被比蒙军团的手下绑得结结实实扔在了一边。看看大门上已经锈蚀的锁链,比蒙一拳把门上的锁环打得飞了出去:“到家了,我们到家了!”
盆地里离关隘最近的一个村落里,惊惧的贫民从门缝和篱笆间窥视着比蒙军团从村中的道路经过。秋天已经被税务官洗劫过一次的贫民们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仅剩的食物早就被埋藏在隐蔽的地窖里,稍具姿色的女人用灰土把自己搞得肮脏不堪,那些穿着华丽的税务官尚且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东西,就更别说这些穿着褴褛的军队了!
一个猛地从篱笆后扑向比蒙的男人几乎被好几支利剑砍成了碎片,那男人躲闪着,手里举着一块盾型的徽章大喊着:“首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呆呆龙啊,是你的部下啊!”
一支手拿着利剑顶住这个男人的喉咙,另一支手小心地拿过徽章,先寇布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没错!是比蒙军团的徽章!”
眼前的男人中等身材,一脸憨憨的表情,破烂的布条缀在一起勉强遮住身体,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比蒙大步走上前来:“你是呆呆龙?你真的是呆呆龙?你怎么成了这个模样啊???”
呆呆龙一把抱住比蒙的肩膀号啕大哭:“首领,你怎么才来啊?好多兄弟都已经顶不住啦!没有食物,没有衣服,有的兄弟就是这样活活的饿死的啊......!”
在村外的空地上扎下营来,流落在南部盆地的比蒙军团战士在饱餐一顿后,围坐在温暖的篝火旁开始讲述盆地的情况:原本有将近两百多比蒙军团战士伤重被俘后来到了这个盆地,起先有不少的战士坚信比蒙还活着,曾经策划过不止一次的逃亡或暴动,有一次几乎攻破盆地入口的关隘,但马上被赶来的大队王室军队镇压。几乎一半以上的战士命丧黄泉,更可怕的是被迫前来垦荒的贫民在参与了几次逃亡和暴动失败后丧失了反抗的勇气,反而责怪比蒙军团的战士为他们带来了厄运和死亡,也渐渐的疏离了比蒙军团的战士们。剩余的战士在严酷的环境中孤立无援,也渐渐的没有人再敢反抗,不少人在饥饿和病痛的折磨下含恨而逝,剩下的人更是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原本强壮的呆呆龙竟然变得行销骨立就是证明了。
去村庄中收集物资的战士也陆续回到了营地,几乎都没有什么收获。看见比蒙军团战士的村民们不是关门闭户就是恶语相向,少数好奇的小孩子也被家里的大人严令不许他们靠近,没有人表示一丝的欢迎,更没有人表示出一点点的尊敬和信任。入夜后,有不少人在营地边偷偷的窥探着,守卫在山口的巡逻小队已经拦截了好几家准备趁着混乱逃离盆地的人,面对着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贫民,巡逻小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携带着简单的包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