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路先生，你在说什么？”主治医生不可置信我的提议。
“癌症病人，不能整容，尤其是你这样情况。”
“路先生，你要好好活下去。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路平南现在不仅是脑癌，刚从植物人状况苏醒过来。
他根本不能去做整容，也没有哪个整容医生敢冒这样大的风险。
他这种情况，很容易在手术当中出现意外。甚至术后，也会大概率出现各种意外。
路平南一直没有照镜子，用手摸着左脸的那道坑坑洼洼的伤痕，就觉得很可怕。
碰上去，还是很疼的。
和他的左手上的伤痕一样。
路平南是为了柳雨烟，才受的伤。
但是呢，现在被柳雨烟无比的嫌弃。
那人致命的一刀，让路平南成了柳雨烟口中的“丑八怪”。
今天路平南的状况好了许多，手已经不怎么颤抖了。
他又联系了柳雨烟。“烟烟，你今天……”
“烟儿，你得陪着我呀，我好难受。大夫，烟儿……”
电话里传来的男人的痛苦声，是许平宇在叫唤。
他好像也住院了，一个劲地叫大夫，又叫烟儿。
柳雨烟先是应了一声，才跟路平南随便的回了一句。
“我这有事呢，你不是在医院吗，不舒服赶紧找大夫啊。”
路平南木然地看着被匆忙挂掉的手机。
他又一次当了小丑。
果然，昨晚柳雨烟是在戏耍他。
他在柳雨烟眼里，果然是个丑八怪。
她为了那个男人，紧张地喊大夫，陪着他看病，为他担心。
柳雨烟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许平宇。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吧。
柳雨烟现在旗下有多个上市公司，工作的事就让她忙得不可开交。她经常加班到深夜。
但她能把这些事情都推后，把许平宇放在最前面。
这就是她对他的爱吧。
一如既往，柳雨烟爱着许平宇。
路平南深深地吐了口气，让自己靠在枕头上。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这两个人爱情路上的绊脚石，也许是他阻挡了他们的爱情。
可他不能退缩。
自己的十年，难道就如流水一样流走了吗？
路平南不能认输。
路平南试图让柳雨烟多陪陪的，这样他们重归于好的可能性就会加大。
“你陪我去整容吧。”
柳雨烟安顿好许平宇后，到病房来陪路平南。她还给削了个苹果，又用冷淡的目光看着路平南。
“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你这张脸，靠整容能治好吗？”
“我听说你跟人飙车出了车祸，划伤了脸。你也不看自己多大年纪了，搞这些小孩子的把戏。我已经问过了，你这种算是残疾。你啊，就是太贪，变成丑男又不是活不下去。”
柳雨烟继续冷漠地嗤笑着。“路平南，你别妄想了，你有听说过残疾人治好的吗？”
路平南心中泛起一阵阵寒凉，紧咬着牙关看着她。
他们可是夫妻啊，她竟然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是真的一点情分也不顾么。
而在柳雨烟口中所谓的“听说”，大概就是从许平宇那你听说的吧。
路平南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把心中的酸涩摁回去。好在今天他的舌头灵活了。
路平南又轻声问她。“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
“你的脸吗？”柳雨烟的回答也是轻飘飘的。
她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路平南，你如果没有什么事，不要联系我。我是很忙的，不像你一样闲。我有处理不完的工作。我每天觉都不够睡，可是你还在浪费我的时间。”
明明……明明柳雨烟她，她是因为许平宇到的医院。
路平南是顺带被她看一眼的。
“你……咳咳……”路平南想说话时，突然感觉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咳咳……”
咳了好一会儿，抬头时，就看到柳雨烟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手机。
她似乎在查询什么东西。
感觉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路平南用手一摸鼻子，果然流血了。
在路平南掏出纸巾擦鼻血的时候，听到柳雨烟问道，“路平南，你说一个人总流鼻血，除了上火还有什么原因？”
“唔，身体弱吧。”路平南的眼神微微亮了下，他想的是，现在柳雨烟是不是知道他的病了。
而路平南的回答轻轻的，他喉咙也跟着难受，嘴里的血腥味浓了许多，今天的鼻血流得倒不太算多。
“哦，还有没有别的？”柳雨烟抬起头看向路平南。
路平南微仰了下头，刚好擦完鼻血，但是脸上还是蹭了一点。
柳雨烟突然笑了起来。“路平南，你上火啦？”
随后她看向这间贵宾病房，封闭性确实比普通病房更好一些。路平南的身体状况不好，路父花了不少钱让路平南住了 Vip的病房。
封闭性好，干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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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路平南，你说你是不是现世报？”柳雨烟笑的都有点停不下来。
“癌症。”
“你说什么？”
柳雨烟似乎没有听清路平南的话。
路平南的语速太快，声音又低。
路平南眼睛突然发红，他很想说，他是脑癌。
只是之前路爸跟柳雨烟说的时候，这个女人一直都不相信。
路平南艰难开口，声音低沉得人都像陷进入似的。
“流鼻血，也有可能是癌症。”
“腾”地一下，柳雨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整个人惊慌的不得了。
然后她又用手指指着路平南。
“路平南，我告诉你，你竟敢咒阿宇，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随后，柳雨烟推门跑了。
原来啊，原来，是许平宇流鼻血了。
路平南的头又疼了起来，密密的疼痛让路平南整个人蜷缩在了床上。
即使是这样疼，他仍然拿起了手机。
【柳雨烟，我们家没有遗传性癌症，许平宇肯定会没事的。】
随后又陷入了黑暗中。
醒来后，路平南身边围着医生，还有着急的爸爸。
爸爸路衡眼睛里含着泪水，眼睛红红的。
路平南扫了一眼窗外，黑色而略带斑驳的树影，随着风在摇摆着。
原来天已经黑了。
“放心吧，没事。”医生交待了几句后，叮嘱要好好休养。“少操心，保持心情愉快。”
路平南的心沉沉的，柳雨烟一去未返。
“爸，我哥说他得病了，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