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主任，我记得并没有哪条校规说喜欢同学就要被劝退吧？”
王蒙不屑的盯着她，“赵音，老师以前还觉得你乖巧听话，是个好学生。没想到你没有一点集体意识，不知好歹。”
赵音眼神骤然变冷，总是这样，用这些教条的规矩驯化女孩。让原身即便受了屈辱也不敢吭声，最后只能选择自杀。
她微昂头，心里憋着一口气。“乖巧听话又怎么样？考年级第一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校园霸凌，老师还不是熟视无睹。”
“你……”
郝主任抬手，“王老师，学生还小，不懂事，要好好说。”
他看着赵音，肥胖的身躯陷在椅子里，那双微黄浑浊的眼睛透着精明与势力。“同学，档案上的资料显示你是单亲家庭，母亲也在前几年去世。如果你要是不想接受，学校有的是办法整你。”
赵音抿了抿唇，她以为自己经历过这么多世界不会再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生气。可这一刻，她还是气得身体忍不住发抖。
“如果我偏不呢？我想知道学校是要怎么整我？”
赵音转身从办公室的门离开时，即便外面是烈日骄阳依然让她遍体生寒。
她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了保存键。她眼神中有凛冽不屈的寒光，锋利尖锐。
办公室内，郝主任气定神闲道：“王老师，尽快处理好，别让这个孩子给我们带来麻烦。不然只能请你另谋高就。”
王老师神色微变，躬身道：“我懂，您放心。”
古宗明和同学打完篮球往教室走时冷不丁看见赵音从楼梯上走下来立即高兴的冲她打招呼。“妹，你干嘛呢？”
赵音低垂着眼，冲他笑得勉强。“没什么，我回去上课了。”
古宗明盯着她的背影，想到那双通红的眼眶心头觉得不对劲。
“明哥，你认识她啊？”
“咋啦？”古宗明疑惑回头，问自己同学。
“那个……我听说她得罪了何珠珠，之前被她们霸凌，好像还被整得挺惨。后面她找了教育局的人，但你也知道我们学校是什么德行。就算是教育局的人可能也管不了这事。”
“为什么？她的学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老师和学校不护着她？”
同学压低了声音，“有什么用？何珠珠的家长是学校股东，赵音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听说还是单亲家庭，年年拿学校的贫困补助金。学校肯定会维护谁不是显而易见。”
不知道为什么，古宗明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他还以为现在小姑娘闹脾气，一点小事就闹自杀。
原来并不是他所以为的小事。
之前他总说让她有事找自己，可她一次都没跟自己说。
古宗明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哥那天夜里会说小姑娘挺辛苦，又为什么处处照顾她。
下午，赵音发现自己前后桌都将位子拉开，离自己远远的。她猜到应该是王蒙跟班上同学说了什么。
她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坐在自己位子上。
孟圆望着她的背影咬唇，小声跟同桌说：“为什么王老师要这样？”
同桌面上有惊慌，“不要管为什么，王老师说了，要是有人不听话就会跟她一样。”
孟圆低头，痛苦道：“我不懂，为什么……”
“没办法，我们太弱小了……”
放学后，赵音照例去医务室帮忙。古宗明时不时看她两眼，发现她跟之前一样认真擦拭器材，看不出丝毫情绪。
顾怀青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不认真做事，想什么？”
古宗明收回视线支支吾吾，“我在想一道数学题。”
顾怀青呵了声，“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你怎么转性了？”
古宗明：……
赵音客气拒绝了他们带自己吃饭，她只是在做兼职，对方并没有义务负责自己的晚餐。
道别后，她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古宗明坐在副驾驶座上，“哥，你知道赵音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顾怀青打着方向盘，“你听说了什么？”
古宗明将自己特意打听到的信息告诉顾怀青，“哥，我觉得她有点可怜。”
明明长得那么漂亮，学习成绩厉害，怎么就过得这么不好？
顾怀青想到自己特意收集的赵音头发。
三天时间，明天就能出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