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役从昨晚进行到现在,午后的阳光照耀着海面,俾斯麦的损管人员好不容易封堵住的因炮弹命中而泄露燃油的舱室再次因为鱼雷的爆炸被震开,黏稠的重油被稀释到海面上,阳光照着折射出五彩的霓霞。
英国人的勇敢挽救了他们的主力舰队,那群剑鱼的拼死攻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英国人的大舰队只需要高速驶离U艇鱼雷攻击范围就能脱身。
因为俾斯麦受创,奥拓舰长只能下令放弃追击,一边释放烟幕一边脱离战斗,他亲自向吕特宴斯中将发电汇报,建议将追击任务交给齐柏林。
在逐渐脱离战斗时,俾斯麦经过紧张的维修,一处大漏口和那处燃料漏口再次被暂时封堵住了,而在此期间,战舰失去了两个水密舱,还又损失了约2吨左右的燃料。
两台锅炉的损坏导致俾斯麦的动力有所下降,但相比起泄露的燃料和锅炉来说,真正要命的还是被卡住的左舵。
经过舵手的试探,大致确定左舵是卡死在了躲避鱼雷机动回正时的12度的位置,不能停下的战舰只能将另外的舵也转向12度的方向,在海上画一个大圈,等待英国人离开。
不过英国人的舰队正在相反的方向脱离,他们也不会改变方向过来。
联合指挥部也收到了俾斯麦受损的消息,发来了一封电文:“俾斯麦号上的将士们,全德国与你们同在!你们已经表现的很好,现在做一切能做的,将俾斯麦号开回来!”
看完电文的奥拓舰长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们是时候返航了,第一次试航就取得了这样的成就,我已经没有辜负奥托·冯·俾斯麦宰相的名号了,就这样等待,直到确认完全安全后,再停下紧急维修船舵,卡的太死的话,直接切掉整个舵,增加点军港维修工作量总比留下隐患的好。”
我点了点头,舰长说的没错,俾斯麦在这次战斗中击沉了胡德号,然后还有很多助攻,确实不错,至于维修部分,他的决定也很好。
可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啊,我还在船上啊,ü部分任务还需要我啊!
“那啥,舰长,我似乎该走了……”我放下手里那本《舰载水上飞机指南》道。
发布完命令的舰长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战斗太紧迫了,我差点忘了潜艇部队第二优秀的舰长还在我这里。”
我眨了眨眼道:“第一优秀的是谁?”
“苏哈特啊,那家伙一直在干我们水面破交舰队想干却不敢干的事情,据我所知,单单上个月我国伪装成中立国的船只就被这家伙打劫了二十多艘,更不用说还有告到外交部的、没有上报的……真是狠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啊。”舰长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然后他继续道:“这个排名不过是我们舰长调侃出来的,不要在意,至于你怎么返回,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会开飞机吗……”
不等我回答,舰长就说道:“假如会开的话,驾驶舰上的阿拉多水上飞机去吧,我原本计划英国机群离开就放飞校准射击的,现在看来用不上了,这个办法很不错,不然你只能跟着我们返航了,接受的话,你直接开着它去施佩伯爵号旁边,然后让他们舰上的飞行员把它开回来就行。”
我刚想说我不会开,舰长就抢先一步道:“别打借了不还的主意,我和你们邓尼茨司令的关系可不错!”
经过思想斗争,我还是接受了这个方案,毕竟不能让沃纳那家伙把我的艇员们拐跑。
至于驾驶水上飞机,在拉尔上校后面,我已经学了不少,再加上看完了薄薄的指南,应该能飞。
可当我坐到了弹射器上的飞机驾驶舱里的时候,这一切和我想的都不一样,我确实是按照说明启动了引擎,但是俾斯麦号释放的烟幕居然还没结束,我可不是拉尔那样雪夜航母起飞的狠人。
我刚想探出脑袋说我不飞了,下面那人看到我立刻点头像我竖起拇指,紧接着和航母弹射一样的感觉传来,我和飞机就腾空了……
飞机穿过了浓重的烟幕,机头有种向下的趋势,我立刻拉动操作杆,结果机头又猛地抬起,在点了两次头之后,我终于掌握了飞机的手感,可以平飞了。
我回头看去,俾斯麦在他释放的烟墙之后,随着墙壁的延伸而驶离着,在我这个高度无法看到英军的舰队,他们已经跑远了。
我回过头,拿出指南针和海图,研究自己正在向哪飞,在茫茫的大海上,除了刚刚的明显的俾斯麦是一个标记外,海面再也没有什么了。
不对啊,我意识到我似乎飞反了,因为飞了几分钟后都没看到俾斯麦后面的希佩尔或者施佩伯爵,虽然他们去寻找敌航母了,但这么点时间相较于飞机也航行不了多远。
我仔细研究着放在大腿上的海图,但水上飞机用又和潜艇的不一样,而他用的气泡六分仪要算的东西有点多。
不过还好,阿拉多Ar.196水上飞机的电台装在了驾驶舱里,我可以给施佩伯爵发电,借助询问-应答系统判断自己的位置,可这又是一个不简单的计算。
我先请求朗斯道夫上校告知一下施佩伯爵的航向,然后我发出一个信号,然后接收一个,几分钟后重复一次,根据两组信号之间的时间差算出一个距离,然后再进行,得到下一个,两个距离变化确定航向倾角,紧接着像计算商船航行一样作图求相对位置。
当我埋头苦算时,我丝毫没有注意到飞机左翼出现了一架斯图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