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奥拓舰长……算了,太拗口了,我感觉林德曼舰长像在暗示我什么。
不过随着距离拉近,敌防空舰队最前面的那艘已经进入目视,这才是俾斯麦最舒服的作战距离,而作为旗舰的希佩尔依旧在远处吊着,按照林德曼的原话,希佩尔并不像俾斯麦一样“皮糙肉厚”,所以他和更远的施佩伯爵号还是保持远距离射击。
电台在向两舰不时发送着校准射击信息,我们头顶的火控室里传来密集的脚步,他们一定忙的够呛,不仅要负责最重要的俾斯麦号的测距火控,还要为友舰提供信息,什么时候我的艇长战友们能学习一下这种无私的精神呢。
远处飞来了完成投弹的斯图卡,在飞过已被目视上层建筑的那艘英国巡洋舰时,他们的自卫机枪居然也向下开火着,我能看到绿色的曳光弹打在英国人战舰上然后消失或者弹开的明显痕迹。
俾斯麦号的副炮也加入了战斗,我仿佛置身于一支鼓乐队中,拼尽全力用着最大射速射击的各型火炮构成了有节奏的乐章,不过也许敌人听来,简直就是撒旦的地狱篇章。
有测距仪和火控室调整的射击命中率大幅上升,俾斯麦侧舷3座SK-C/28型55倍口径150毫米双联装副炮射速比主炮快多了,炮弹几乎连绵不绝地向着敌舰飞去,全封闭副炮塔里的炮手甚至能通过炮镜以肉眼可见的逐渐逼近的落点来调整射击。
敌人的舰队开始减弱防空火力来应对俾斯麦号,他们的指挥官或许没有想到林德曼舰长指挥的俾斯麦居然胆敢逼近到这样的距离开火。
他们刚准备射击,空中的斯图卡就打断了他们的瞄准。
编队的俯冲轰炸机有序地选中方向、俯冲、投弹拉起、离开。
斯图卡编队绝不从同一个方向进攻或脱离,也没有交错的情况,训练有素的他们应该是戈林从参加过波兰白色方案的一线飞行员中选出来的,这极大地削弱了英国防空的效率。
俯冲轰炸精确度高的好处在此刻显露无疑,我在航母上见到的拆掉头部阻力环的SC-500炸弹成了斯图卡们最致命的武器。
虽然戈林决定加速齐柏林的时间不足以研发一款专用的对舰炸弹,但是炸药装填系数高达55%的SC系列能对战舰的上层建筑和人员进行有效的杀伤,更不用说在俯冲加成下大概率两枚命中的情况。
军舰的转向有可能避开水下的鱼雷,但绝不可能避开高速砸向航线的炸弹。
不等俾斯麦的副炮取得战果,那艘被当做目标的可怜外围巡洋舰就被斯图卡攻击得手了。
爆炸引起了巨大的烟尘,SC-500似乎刚好砸在了舰桥上,黑烟散去后,原本的巡洋舰舰桥上出现了一个大凹坑,窗户的玻璃全部出现裂纹,就像冬天踩碎的冰面,这枚在上面爆炸的炸弹单靠冲击波就能干掉舰桥里的人。
舰长也目睹了这一幕,他开口像是对自己道:“别怕,俾斯麦的舰桥装甲很厚……”
我想在他心中,航母“脆弱”的标签上又加上了一个“威胁”。
等到那三架完成攻击的斯图卡摇摇翅膀向我们飞来,俾斯麦的副炮开始冲刷倒霉的英军巡洋舰的侧面装甲,然后打到了甲板上,接连不断的高爆弹炸开,将敌军巡洋舰的一座副炮炸上了天。
看到这一幕舰长为此一扫刚刚自言自语的低沉,挥了一下拳头大声喊道:“干得漂亮。”
他刚说完,俾斯麦的主炮开火了,结果因为海浪和副炮一起作用下使得舰体侧摇,主炮开火的命令已经下达,从炮口射出去的炮弹越过了敌巡洋舰,打在了侧方更远处。
舰长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拿着炮术手册的我,转过头对那名戴着耳机正在忙碌的机电员道:“让火控组瞄准点,下次一定能中,我们的空军似乎改变了大炮巨舰的作战规则……”
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暗藏杀机,至于是对英国人,还是对什么的,我就不知道的,我手里的那本册子上写着:俾斯麦前桅楼顶端安装有FuMO23型雷达和大型光学测距仪,帝国的大型光学测距仪长达10.5米,是世界上最精确和最先进的……
可能是副炮攻击的场面过于震撼,天上还没投弹的斯图卡决定集中攻击这一艘船。
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这个策略是正确无比的,但在舰长眼里就多了一种看法。
当俾斯麦的主炮还在进行装填时,斯图卡开始俯冲。
虽然为了减轻不必要的重量而拆除了耶利哥号角,但是俯冲着的斯图卡和他腹部的炸弹足够恐吓抬头看他的敌人。
当然,戈林还是有点特权的,他的那架斯图卡特别保留了这一装置,而且我觉得他的那架一定经过了驾驶舱扩容……
三枚一组的炸弹落了下来,原本扭曲的敌舰在爆炸的黑烟下燃起了大火,烟雾更大了,腾空而起着,却无法阻挡斯图卡的再次进攻。
这艘巡洋舰上原本微弱的防空火力彻底哑火了,又一次的爆炸似乎损坏了他的动力系统,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就当舰长脸上再次出现笑容,刚想开口命令结束敌舰生命时,了望塔紧急汇报:左舷发现敌方鱼雷!
“减速,左转内切!”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作为艇长的我可是知道鱼雷的威力,更不用说大概率还是巡洋舰发射的——极小概率是那群沉寂已久的该死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