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鱼雷还没有用掉一条,但面对情报里的英法联合舰队,我也没有百分百拿下的信心,计划着形势不对就和U-55交替掩护撤退。
不过还好,在我们赶向和U-55汇合期间,普里恩的U-47响应了此次进攻,他们也是刚从黑坑返航,鱼雷只剩下三发,但普里恩坚持要参与,他用多一艘潜艇更安全的理由说服了我,所以这一次我们是进攻的主力。
至于鱼雷引信遇到的问题,此时也只能用上浮或者调高定深的办法。
前者会增加暴露的概率,后者会致使鱼雷毁伤下降,视情况而定吧。
雷尔大叔去总部参与的鱼雷研发项目已经立项,被称为“T3A1”,在原先刚研发出来的T3鱼雷航程增加改进型T3A的基础上对引信定深问题进行针对性改进。
雷尔大叔介绍说还没批量列装的T3鱼雷长约7.186米(23英尺7英寸),全重3,534磅,装药440磅(约200千克)硝酸化合物,这种装药是60%的TNT和40%的六硝基二苯胺混合块状填装,爆炸威力根据实验比同重量纯TNT强1.3倍,动力方面,采用的是和T2鱼雷一样的铅-酸电池电力推进。
不过我们这次是赶不上了,还有通气管,都这么久了,超前研发的debuff也太严重了……
我们日夜兼程,老天爷似乎与我们作对,雪雨交加之后便是接连的阴云,我在舰岛值班被寒风吹得鼻涕直流之时,我总会担心米娅会不会感冒。
艇员关心地送上来了热可可和咖啡混合的热饮,握着铝制军壶,我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谢巴西人。
当我们堆积的巧克力吃得只剩二十七块时,我们绕过整个英伦三岛,抵达了指定的地点——位于比斯开湾和英吉利海峡的交汇口,这几乎把鱼雷抵在了丘吉尔的脑门上。
在等待了一天之后,天空放晴,蔚蓝色取代了单调的灰白色,我们依旧盯着远方。
U-55只在我们即将抵达的几天前的晚上时发来一次验证讯息,英法舰队的行踪很奇怪,他们先返回了布里斯托尔湾,舰队里新增了一艘客船,然后转向向东,似乎要横穿英吉利海峡。
我们顿时就知道来大鱼了,能够被四艘军舰护送的客船上面肯定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人物们。
而且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这敌舰队指挥官兵行险着,想用这样的小规模来欺骗U艇。
伪装成没有什么肉的猎物,真是个高明的选择。
因此虽然棘手,但我还是决定尽力发动攻击,首要进攻的目标也从排水量最大的法国格帕德级驱逐舰换到了客船上,这下也不用担心鱼雷定深太浅导致的威力削减了,民用的客船即便是一发航弹也扛不住,更不用说鱼雷了。
即使我们现在位置很危险,但更大的危险意味着更大的回报。
我们又等待了一个白天,从早到晚,海平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痕迹,我们和普里恩进行了一次通信,将此时的情况告知了他。
等到夜幕降临,我们潜了下去进行水听作业。
在进行第二次转向之后,基恩似乎捕捉到了一些动静,我们将侧舷对准了那个方向,可声音却消失了,我在海图上将U-55第一次发现敌舰和接下来的仅有一次的通报的位置连成射线,敌舰应该从我们的八点钟方向斜切至两点钟位置脱离,按照这种推理,基恩大概率捕获的就是他们的信号。
我们进入了等待。
直到第二天,基恩又进行了一次监听,却还是没有发现敌舰的动向。
按照两次所计算的敌舰队航速,此时他们应该出现在我们的水听范围内,但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要么遇到什么事情减速了,要么就是转向避开我和U-55约定的埋伏区域了。
大副站在我一边等候着我的数学问题,但我久久的沉默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艇长?”
“坏消息,敌人比我们想的狡猾,我认为他们进行了一次机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但很明显,我们埋伏不到他们了。”
“那该怎么办?”
我盯着海图看了片刻,我们此时的位置是敌舰抵达法国港口最短的直线距离,我想了想发布命令道:“释放通信球,让普里恩去更靠南的地点拦截。”
英国皇家海军可是曾经的最强海军,即便帝国衰败,但底蕴依在,更不用说现在还轮不到非英伦贵族指挥国家的时候。
他们知道会遇到我们,我们也知道他们会料到,现在就是比拼速度的时候。
只要U-55赶在他们脱离我们最远追击范围之前发出定位,他们就要遭遇狼群了,相反,假如我们用最高速度都赶不上的话,U-55只能一个人战斗了,那样的话,敌舰只需要分出一艘鱼雷艇,其余舰船就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我们继续等待着,我将我的推理发给了普里恩,他回电说拖延对我们也有利,U-51也在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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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将这一形式变换发回给总部,邓尼茨回电说希望我们在保全自身情况下尽力击沉客船,还有U-17已经被拖船拖回去了。
我们要主动出击去寻找,还是继续等待?
万一我们前脚刚走,后脚敌舰就过来,亦或者敌舰刚好从我们水听范围不远处逃离,若是折中,移动一两公里再回来,那不跟某个艇员说的浪费帝国的石油一样了……我现在体会到柏拉图寻找最大麦穗的困境了。
这种选择的牢笼,将我们关了进去,全体艇员在等待着我的决定,是放手一搏,还是蓄力一击。
“U-51发来消息,他们会从西南方向搜索,覆盖比开斯弯以下港口,包括艾特雷至约岛范围。”基恩跟我和大副汇报道。
大副将此时U-51、U-45和我们能够封锁的区域画在了海图上,这不由得让我的目光聚焦于那两段缝隙之上。
“我们再等一天,然后向北航行,封锁上面这个缺口,然后通知普里恩,也向北靠拢,形成一段更长的无漏洞封锁区域。”我用手指在海图上画到。
越往北,英国人的航空兵能覆盖的范围越广,对于那支敌舰队来说也就越安全。
我要是那支舰队指挥官,假如客船上的任务身份过于重要,便会先走一步险棋,然后再稳一手。
一味求稳会将自己目标暴露给敌人,一味求险又会使任务的成功概率大大下降。
因此敌舰队指挥官究竟是选择走钢丝一样,坚信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还是靠着航空兵保护降低一些风险。
又或者,他预判了我的预判,他知道我认为他会一险一稳……
伟大的*果真说的没错,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等到我分析形势和要求普里恩北上的电报发出几小时后,总部的参谋们用电报发来了一致的看法……
看来此时的U艇的通信技术还有充分的改进空间,一来一回的延迟还是太高了,就像顶着高ping一样难受。
不过这倒是让我对于敌舰队指挥官的身份好奇起来,究竟是英国哪位海军军官,能接受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