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肚子有点饿了,虽说中午吃了那么多东西。
但是刚刚做了一场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梦,看了非常无聊的电影。
并且没有任何时间概念,可能多待一会儿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发疯的第一个前兆就是对时间的认知错乱。
不过少年还好,除了有点饿之外,精神状态不错。
毕竟睡觉的时候那东西不会在眼皮子底下晃悠。
现在在电影院里面当放映员,也算是找到一份工作,起码不用每天骚扰自己了。
“喂!有人吗?救命!”
少年尝试着向那漆黑一片的深处喊话,希望可以有人答复一声。
要不然自己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的牢房里面还是有点小害怕的。
可是情况并不如少年所愿,像是石头扔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潭,被吞没的时候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该死……这鬼地方……该不会就我一个人吧……费这么大一番功夫抓我这个嫖客是不是有病呀……?”
“这沧州城里面的人都这么邪乎?监狱也修的离谱……”
…………
“喂!你听见没有?刚刚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叫……”
“你别说……好像还真有声音……”
“不对呀……这困天牢里面不是隔绝所有声音吗……怎么会有人在喊救命……”
“说来也对……应该是在这里关太久了……出现幻觉了……”
“不过那声音好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你放屁!那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人物你又不知道!”
“像我们这种第七重的家伙也只能关在二等牢房,并且还是四人混编的。”
“里面可是实打实的一等牢房!要不是最近城里面局势不稳,那起码得有两个顾家家奴亲自看守。”
“对……像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喊救命……肯定是听错了。
“到时候出去非要找两个好看的姑娘弹两首曲子来打打耳祭。”
“哈哈哈……”
“你们是死了吗!有活人喘个气也行!”
少年再一次喊到,只不过声音有点嘶哑,用力过猛导致的。
“………这次我是真听到了……”
四人在漆黑的牢房里面相互对视,满脸的不可思议。
也不止是他们如此,就连在那最深处的困天笼也开始逐渐躁动起来。
………
“原来还真有人可以突破这困天牢的隔音障,想必应该是关在这里面的人找来的帮手……”
在施加了各种各样的屏蔽法术的情况下,许多高阶修士都无法感受外面的任何一丝气息,五官全部都被封闭了起来。
但在阴暗的某个角落,身姿消瘦的影子却在静静的观察着牢房里的一切,她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少年的轮廓。
在看到柳寒城脸的一瞬间,她愣了一下,不禁感叹道:
“长得好生俊俏……这么一张脸皮……想必应该值不少钱吧……”
“不对……”
那影子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那少年必定是某个大能,为了不引人注目特地伪装起来……想不到今天竟然让我碰见了……”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计划还有十天左右的准备时间,不知道她那边顺不顺利……”
………
少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贴满符咒的墙壁,思绪横飞,不知道这些废纸有什么用。
可能自己与其他人看到的不一样,在别的修仙者看来这也许是那地狱十八层的修罗殿。
但对自己来说只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家里没有瓷砖,索性用报纸贴上去装饰墙壁用的风格。
“也不知道洛云汐在干嘛……等发现我的时候可能就已经饿死了吧……”
………
顾家的执事堂来了一位身手矫健的姑娘。
听说年仅十七岁就已经有了七重巅峰的境界,这放在整个沧州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么说……难道大公子想通了?开始找帮手啦?”
“不是说已经准备将家主之位让给三公子………”
“你别瞎说!老大听见会不高兴的……”
在执行部的门口,俩看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虽然现在局势很紧张,但像他们这种小喽啰自然是不需要考虑太多的。
毕竟他们只是顾家的“员工”,只要有活干,管他老板是谁,工资俸禄修行资源按时发就行。
顶多丢点良心,转身投入三公子的怀抱。
到了清算的时候,给原来主人一点体面,酌情放过他一些子嗣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一个吃人的修仙界,虽说字面上的吃人已经被严厉禁止许多年。
但是留给每一个人的印象还是根深蒂固的。
没有资源无非就是在修仙途中寸步难行而已。
但要是选择和某些大佬作对,除非你实在上不来台面,大佬没有注意到你这只蚂蚁。
要不然自己一家的老小肯定全都不保。
就连后院里面的鸡蛋都给你摇匀了。
要不是看在自己老大的份上,在大公子这多待一秒都算自己跑的慢。
“你说老大为什么这么死脑筋呀……
明明就不可能下赢的棋……
却偏想要反将他一军……”
“……我也不知道……”
两人沉默了,他们很清楚,自己老大比所有人都要了解双方的实力差距。
每天夜里也是熬到很晚才休息,尽管像许多人一样卡在了第七重境界很多年。
但硬是靠着自己过于常人的瞳术在顾家谋得了一席之地。
三公子曾经尝试过拉拢他,但每次派出去的手下被痛打一顿之后,再严词拒绝。
沧州城里面的百姓都纷纷夸老大忠心,说他是大公子的左膀右臂。
不过他也很清楚,光靠自己一个人是绝对无法为大公子取得家主之位的。
光是三公子那边的二十四供奉就已经够他头痛了,更别说还有人均七重巅峰的十二护法。
但他最常说的是: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自己当年是大公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原本还是在路边当贼,小偷小摸的时候被他一眼相中,从此就一直为其效劳。
至今也有二十年余年了。
他喝完酒之后经常聊到自己被赐姓的时候那个场景,大公子亲自在百官面前为一个家奴赐姓。
“顾家家奴,顾方休。”
“从今天起,你就是顾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