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的模样不对劲,洛云汐眉头一皱,双眼微眯,察觉着附近的异常现象。
可是周围安静的过分 没有丝毫的风吹草动。
“你还好吧……”
“没事……呕呕……”
不过接下来无论如何,柳寒城的话像是堵在喉咙里面一样,说不出来。
“怎么了?”
“………”
随着脸色越发难看,洛云汐也不多问,只是顺着少年的脖颈缓缓下压,指尖划过的每一条痕迹都在不断刺激着少年的神经。
终于,随着轻轻一拍,那堵了很久的喉咙终于是疏通了,吐出来了一大摊暗红的瘀血。
在干呕了几下后,少年这才说的出话来。
“差点呛死小爷了……”
“到底怎么回事……?”
调整一下呼吸之后,望着那张平淡却又精美的脸庞时,却又迟迟说不出口。
酝酿半天之后才缓缓说出几个字。
“这是什么血……?”
洛云汐也不嫌脏,沾了点在手上,用鼻子嗅了嗅……
“怎么回事……这是兽血……”
少年则呆呆的坐在一旁,好像有点不知所措,俩人相互对视,不知所言。
一夜未眠。
…………
在穿越之前,柳寒城一直认为自己所认为正确的事情称之为科学。
正如大多数人一样,在面对很离谱的现象的时候通常会说“卧槽……这不科学呀!”
哪怕是到这个可以说是传统的修仙世界也会有着严谨的科学性。
虽然不是按照原来地球的轨迹运转,但起码也会有着具体的规则来约束这个修仙者满天飞的世界。
而似乎从某个时刻开始,一切都变得诡异了起来,究竟是什么契机少年也不知道,但是冥冥之中感觉随着时间的推进,真相迟早要浮出水面。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自己唯一的倚仗那本残卷也会出现问题,命运开始变得充满不确定性了。
………
刚下楼就看到顾七在庭院里面晨练,巨熊般的后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天气虽然微凉,但是那庞大的身躯上已经开始冒着热气,像是在蒸桑拿一样。
“想不到二位起的这么早呀……”
没有回头,就像知道到少年他们在后面一样,尽管只是靠着直觉。
可能由于昨晚上一天没有睡好,所以柳寒城的状态并不是很好,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嗯”。
“给公子买了点心,就在木桌上面放着的。”
“谢谢。”
转头看到桌子上摆的好看的豆糕,但胃口怎么也提不起来,出于礼貌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口,强忍着呕吐感咽下去。
然后将这玩意端起来,递给了洛云汐尝尝,但她也没有张开嘴,只是放进收纳袋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
昏暗的洞窟里面,一处散发着猩红的血池格外显眼。
“应该是死了吧……”
咕噜咕噜的还在不断冒泡,似乎水底下面有神秘东西在蠕动。
“血龙都吞噬不掉吗……”
一旁的无脸女子说道,语气有点诧异其中还掺杂着对于某种事物的恐惧。
“不应该……这条血龙是师父费了很大周折从血海里面活捉的,论血统应该没有什么能超过它的……”
池子里面的血愈发沸腾起来,里面的血龙似乎发怒了,开始猛烈的旋转起来,就像水中的蛟龙一般翻滚。
过了一会儿,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池子里面逐渐恢复平静。
“还是做不到吗……”
一副几乎被切割成碎片的尸体开始并拢,随后如同时间倒流一般,开始拼接在一起。
那是一具和柳寒城一模一样的尸体,正在静静的漂浮在血池里面,就像沉睡了许久的千年男尸一样。
………
“不过你要是走了的话,那块地方有人找事怎么办……?”
“没事,他们讲规矩。”
由于时间很紧,顾七得在后天晚上赶到沧州城才能参与计划,所以并没有在此逗留很久,拉上柳寒城他们就出发了。
至于御剑飞行什么之类的,七重修士还没有这个能力,九重之上才可以凌空踏步。
但是这汉子似乎什么都会一点,从那马厩里面牵出两匹马来绑在一起,随后向那老农奴借来一辆拉谷的车,稍微整理一下就上路了。
马车上,少年实在是无聊索性开始寻找话题,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虽然左耳还是什么都听不见,但是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尖锐的鸣叫声,断断续续的就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式收音机一样。
他可不敢保证要是接下来睡过去的话还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昨天晚上的确是吓了自己一跳,仿佛自己置身于洞窟那血池那般窒息。
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大脑一直保持清醒,那么这鬼东西就靠近不了自己,诡异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不过……又能坚持多久呢……
抬头看见洛云汐正在盯着自己,虽然脸色如常,几乎看不到什么变化,但是洁白无瑕的瞳孔折射出来的担忧还是很明显的。
起码少年是知道的,但又无力解决,甚至连这件事都缘由都不清楚,何谈解决问题。
“你看起来很累……”
“我知道……”
洛云汐是修仙者,自然是不需要通过睡眠来恢复精力的。
但她知道柳寒城肯定是需要安稳的休息,不然迟早身体是要垮掉的。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他能够对自己说实话,要不然自己也无能为力。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有东西在跟着我。”
知道她肯定要这么问的,少年不紧不慢的回答,但是声音仍然有点低沉。
“什么东西……”
“你看不见……我也看不见……”
“……危险吗?”
“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你不管我的话,好像也不会死。”
“需要我做什么吗?”
“……在我快睡着的时候,弄醒我……”
“你就这样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
“我尽量……”
少年从兜里面拿出来昨天刚捡漏的镜子,在手心里面盘了盘,似乎把玩一下可以提神。
镜面里面的自己脸上仍然有一道恐怖的伤疤,从眉毛一直斜划到嘴角,说实话,如果在戴个面罩的话就和某名白毛忍者一样了。
可惜自己不会雷切,也没有可以逃避现实的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