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玄儿呢,奶娘?”水大人急问。
“爹,放心。大哥他们很快就回来,少群哥哥已经去救人了!”水柔在她爹怀里眨着水灵的大眼说。
“果然是那小畜生!”芮亲王闻言脸色铁青的想。
“爹,他打断了姐姐的腿,要不是峰哥哥救了我们,虎儿就见不着您了!”柳将军的小儿子扯着他爹的衣摆告状。
闻言殿上,皇上面无表情,但一双有神大眼里怒火冲天。“芮亲王,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朕!”
“待我不薄?你坐的皇位本该是我的,你这个私生子凭什么坐!”芮亲王脸色狰狞,“皇位你跟本王争也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连本王的女人你也要抢!你知不知道,若没有你的出现,林玉燕她是本王的王妃!”
“可她心里从来都不曾有你,是你一厢情愿!即使如此,她也无法成为你造反的借口!”皇上勃然大怒。
“是吗?”芮亲王抬眼望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说:“赵胤龙,你不要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只要本王一发令,整个金羚都将是本王的囊中之物!”
闻言赵胤龙剑眉微蹙,“什么意思?”
“北仓是本王的地方,若托驳大军从北仓入侵……你认为你的江山还能保的住吗?”
“什么!”大殿上哗然。
这时却有一声娇喝:“当然能保的住!”荠娟、佟亦威、水允玄等人在方天成的带领下步入大殿。
“娟儿,你胡说八道什么!”芮亲王厉声道。
“义父,看在你养我多年的份上,娟儿劝你还是收手的好。”
“收手?”芮亲王觉得好笑,“一切早就覆水难收了,托驳大军就要攻城了!”
“可是密谋诏书被调包了,攻城的战书已经变成了议和。若兵部尚书杭之衡不是饭桶的话,烁北战事不久就可休战,百姓安居乐业。”
荠娟的话不止震撼了芮亲王一个人,朝上大臣无一不面露惊色。
“不可能的!有魔君在,杭之衡不可能得逞!”
“若他服了七日断魂的话,他已经死了两天了。对于三天前出发的杭大人是丝毫没有阻碍的,义父。”
“七日断魂?”方天成闻言心里一突,“这不是瑞盈研制的毒药吗,解药都还没配制好呢!”
“这跟方瑞盈又扯的上什么关系,那时候她不是已经被抓了吗?”皇上听的一头雾水,“荠娟,你把事情说清楚。”
荠娟闻言看着芮亲王缓缓道:“在你把她打入水牢之前我见了她,和她达成了一个协议。我要方瑞盈保住我这颗脑袋,不会牵进九族之内!”
“你……”芮亲王闻言气的指着义女的手都在颤抖。
“听我把话说完!”荠娟声音不响,但气势不弱,“方瑞盈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聪颖。她让我偷诏书,连夜送到杭大人手里,说他儿子林少妙笔生花,临摹别人笔记可成九分。因此战书成了议和,我不算立功,但有苦劳,罪孽再深也不用死那么难看!而她的唯一要求就是杀魔君,报废武之仇!”
闻言芮亲王连退三步,面如死灰,处心积虑的一切一朝尽毁,那打击自然小不了。“死得好!早就跟他说杀了她,非说什么废了她更能折磨她……哈哈……死得好!不死也没用了!”芮亲王望着殿上的皇上道,“赵胤龙,你听好。本王没有输,因为你永远治不了我的罪!呵呵……”大笑着,眼里充满的都是泪光,他的嘴角溢出了黑色的鲜血,他服毒了……
将军府
胡太医为瑞盈把着脉,那红肿异常的手让他这久经医场的老头也不忍看。
“太医,我娘到底怎么样啊,你这样坐着很久了!”少群急的跳脚,看着太医不温不火的样子快气炸肺了。
“颜夫人眼睛和脸上的伤都有毒,这些毒老夫都解不了,因为没有天蚕为药引。”胡太医说着起身从药箱里拿出了几瓶药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矫正她错位的手指,还有身上的鞭伤、烙伤,一旦感染就是有解毒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说着把两瓶红色塞子的药瓶递给了颜浩烈说:“这白瓶是擦鞭伤,印花的擦烙伤。现在你帮我按着她别乱动,矫正指关节呢是很痛的,十指连心嘛……”
“你这老头真是罗嗦!”少群闻言快抓狂了。
“少群!”子峰看着躁动不安的弟弟,干脆把他带出了门。“少群,冷静点!谁都不愿意她变成那样,爹的心比你我更难受。”
“大哥,你说我们该怎办?现在她昏迷着也无所谓了,万一她醒了呢?或者等她的外伤、内伤都好了呢?她的脸,她的眼睛,瞒得了多久!”少群说着一拳砸向廊柱道。
“这个……你也不用急成这样,大外公不是已经派人去请那个苗疆管家了吗?他会有办法的,劲衣楼的实力深不可测,娘的手下不会全是饭桶对不对?”子峰拍着兄弟的肩膀安慰。
“嗯,这个比较可信点。”少群侧头看着大哥,扬了下嘴角,随后两兄弟望着那蓝蓝的天发起了呆。
送走胡太医,颜浩烈拧了方巾来到床边,看着那柳眉紧蹙,香汗淋漓的丫头心都快碎了。轻轻为她擦去额迹汗水,浩烈眼中已是泪光隐现。
深深的吸了口气,浩烈拿起床头椅子上的两瓶药望着丫头自语:“瑞盈,我帮你上药好不好?”知道她一直在昏迷,浩烈痛心的闭了闭眼,缓缓扯开了染血的腰带。
浩烈伸向丫头衣领的手颤抖着,虽然他们有了夫妻之名,但并没做越轨之事。这样的肌肤相亲,瑞盈会接受吗?可是她的伤不能再拖了,想着浩烈也顾不得太多了,用力撕开了衣襟。
正想掀开衣服与肩头伤口黏合处的衣物时,瑞盈受伤甚是严重的手无力的推拒着,“不要碰我……不要……”
“瑞盈,你醒了!”浩烈闻言不禁露出了笑容,可是不让上药……
“瑞盈,你的伤不能再拖了,要不我让丫头来帮你擦药好不好?”浩烈退而求其次道。
“你……为什么还在……我什么都毁了……你不知道吗?”瑞盈睁着双眼却没焦距,只是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知道。”浩烈轻轻握着那缠满绷带的小手说,“你武功没了没关系,我是你夫,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子峰、少群敬你如母,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我什么都看不见,脸上好痛……什么都没有了……”瑞盈哭了,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落。
“瑞盈,我就是你的眼睛啊!”浩烈为她擦干眼泪道,“大伯已经去请管家了,他会治好你的。”
闻言,床上的瑞盈激动的心情似乎平息不少,“我……都忘记有个……怪胎管家了……”
“那你现在该好好听话上药才是。乖,我叫丫头来帮你好了。”浩烈想暂时还是这样好了,敏感时期,一切谨慎。
“不!”瑞盈突然伸手抓住那抽离的大手,却引来指关节的阵阵剧痛,“啊!……”
“瑞盈!怎样,痛的厉害吗?我给你叫大夫!”浩烈紧张道。
“不用了……”瑞盈疼的冷汗直流,柳眉紧蹙,她颤抖着唇说,“我不想……别人看到我……我的狼狈……”
“瑞盈,等你伤好,你愿意跟我重新拜堂吗?”颜浩烈不敢冒险写休书再迎娶了,因为他的新娘已经脆弱的经不起任何刺激了。
闻言处在黑暗中的瑞盈愣住了,“为什么……”
瑞盈不明白,自己眼睛失明了,毁了脸,废了武功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他还提出这种要求?可怜我吗?
“当我揭开你的红盖头,你的魅力就吸引了我。你虽然都是老姑娘了,可心思还天真的可以。你善良,温柔却不失跋扈,从里到外我都喜欢。”
瑞盈听着,思绪也回到了那夜的洞房花烛。俗话说春晓值千金,可他们却在磨牙中度过。往日与那些小鬼吵吵闹闹的情景再次的浮现,往日的快乐不知道还能不能持续。
“可是……万一那怪胎……治不好怎么办?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瑞盈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一切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怕。我永远都会守护在你身边,因为你是唯一能偷走我的心、为我付出的女人!”
“烈……”瑞盈闭上了眼,脑子被感动的空白一片。可自己好像被扶起来了,“烈……”
“弄疼你了?”浩烈揽着丫头的脖颈扶她坐起靠在自己肩头,感到肩上的脑袋摇了摇才道,“既然你不想被别人看到,那还是相公替你服务好了。”说着伸手缓缓褪下外衫,虽然有些黏住了伤口,但还算好解决。
浩烈扔开外衫,看着那底衣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好多都黏住了伤口,“瑞盈,你忍耐一下啊。”
“啊……”瑞盈仰头呻吟,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痛苦之中。分不清是泪是汗,滚落浩烈肩头。
“乖,再忍一下!”浩烈用湿布一点点的化开粘黏的伤口,嘴里不住的安慰,可他的男儿泪也在眼眶中打转。
瑞盈咬牙承受一切,全身都叫嚣的疼痛。浩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底衣也褪了下来,看着那白皙无暇的后背此刻却遍布伤痕,左肩还有一方形烙痕,“瑞盈,疼吗?”
瑞盈没有回答,只是用伤痕累累的胳膊,紧紧的环住了浩烈的腰,把脸埋入了他的胸膛。
上药的过程很痛苦,瑞盈疼的难忍时就会勒紧浩烈的腰,几番折腾差点没把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给勒死。
当夜三更刚过,方天成就把卓溪和哭红了眼睛的美莹给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