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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上过药之后,我看他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心力憔悴累的很,懒得理会他,自己合着衣服躺到床上去了。

“送给你的。”在我身后未走的杨越泽忽然拍来拍我背对着他的肩膀,我转过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与上次我还是惠喜的时候送的那个盒子甚是相似。我只好起身坐着。道了声谢,冷着脸徐徐打开那盒子,一枚乳白的夜明珠静静的躺在那里发着柔和的微光,正是那夜送给惠喜的那种夜明珠。我不由地愣住了,这珠子比送给惠喜的那颗还要大的多,光泽也更圆润柔和。

我盯着那颗珠看了看,又盯着杨夜泽云淡风清的脸看了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微笑的斜睨着我,伸手拿出锦盒里的那颗夜明珠,也是轻轻一捏,然后我非常配合的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接着,他展开手掌,倒出了那满掌粉末。我似得了天大的宝贝,小心翼翼的包好,放进锦盒里。

他擦了擦手上余留的乳白,目光潋滟的瞟向我笑说:“以前那颗是送给惠喜的,这颗是送给你的。”我装作很不屑的点点头,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而我这时也忽略了一个问题,他这颗珠子,本来是打算送给谁的呢?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杨越泽的神色忽然蒙上一曾阴靡的悲伤,我不敢打断他,只静静的斜卧在枕头上,等着他继续。

“这首诗是我娘亲最喜欢的一首。”他顿了顿,走至窗前,声音刚刚好可以让我听清楚:“但我的父亲却从来都不正眼看过她。外人看来他们是恩爱无比,但只有我娘知道,爹他爱的其实是另外一个女子。”

他转脸对着我,面上出现了一阵恍惚,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眼中却依稀残留着一丝伤魂,他对我一笑:“你想继续听下去吗?”

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故事的凄惶悲绝,却还是忍不住好奇:“想!”

杨越泽继续他娘亲的故事:“我的娘总是在我外人面前强颜欢笑,只有对着我时,她才会展现浓浓的悲伤。她每天都对着新婚那夜我爹送给她的夜明珠,往往我半夜醒来,还看见她的窗发着这种珠子的微光,印的她仓皇悲凉的影子。”

第六十章 要命的故事(下)

我这才明白,他这颗珠子,原本是要祭奠他娘亲的。

“后来,我娘终于知道了,原来那女子是烟花之地出生的。我娘她本是大家闺秀,听到这个消息时,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终日不得开怀,郁郁寡欢。没几天我娘就病倒了,谁知这时,听见那女子居然已经有了个比我小三岁的孩子……”

杨越泽说到这里几乎已经继续不下去,我似乎察觉到了一丝阴谋,就像我冤死的阴谋,只听他继续说:“我娘从此一病不起,而我爹再也没在她房里过过夜。他从外面得了什么好玩的,都是先送给那边的女人和孩子,我和我娘空有名份,得不到我爹丝毫真爱。后来……我娘就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觉得杨越泽说到这里松了口气,也许他不想自己的娘再继续受苦吧?可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得忍受多大的痛苦才狠心的希望自己的娘快点死去呢?

“我娘去世后,我爹带我去见过那个女人和孩子一次。我爹本想让我跟那个女人培养感情,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们母子呢?我表面上虽然微笑,但我心里却恨不得他们全死掉。”杨越泽眼里的阴狠虽然不是对着我,我却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接道:“那个女人和孩子没有得逞,我的阿爷那时还活着,怎么也不会同意我爹娶一个烟花女子进门,侮辱了杨家的门第。但我爹却不惜和阿爷翻脸也要让那个女人进门。阿爷气急了……也病了下去……”

杨越泽哑然一笑,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那眼底浮出单纯的窃喜一片幸灾乐祸,然而他的语调忽地一变,“当时我想,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怎么会让一向孝顺的爹变成这样?就在这时,杨家的家族生意遇到了空前的危难,杨家一直支持的官员被皇上查出了贪污的事,杨家眼看着就要跨下去……爹他终于站出来,娶了老二的娘亲……杨家保住了,但那个女人进入杨家的梦也毁灭了……”

“虽然我爹没有娶他,也不敢让老二的娘知道,但他们却私下来往。我爹对没能娶那个女子,实现他对她的承诺很自责,他的歉意却萌生了更浓的爱意……我害怕爹又会想办法把那个女人和孩子弄回家,他们是我和我娘的仇人,我不能让他们进门……”

“于是,我就让老二怀孕的娘知道了这件事情……那时候,我才六岁,我就已经知道权谋,我就知道挑拨……后来老二的娘果然很有手段,那个女人终于死了……我爹知道是我告诉老二的娘,他不敢怪她,怕累计杨家的利益。那时候我心里多鄙夷那个女子,我爹终究是把杨家看重于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一定是为了进豪门……而勾引我爹的。”

“那个女人死后,我爹要我向留下的那个孩子认错,又带我去见了他,那年我十一岁,那个孩子八岁……我爹把我的脸打肿了,我也没有低一分头……我爹没办法,只好把我带了回来……从此我爹总是偷偷的去教那个孩子武功……教他写字……可惜啊,我爹的命却不长……也去世了。”

他说完了这个故事,安静了下来,眼里的怒火和仇恨却弥漫着没有散去。我的手忍不住抖了起来,心说,不要再把你娘的秘密告诉我了,虽然我已经够短命的了,好歹我还现在活了过来,你现在都告诉我了,说不定我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但如果我现在不味的不答话,似乎更不好,于是稳定了一下情绪,把自己从震惊中拉回思绪,问他:“那么,你不恨杨官的娘占了你娘的位置吗?”

他眼神更森然的瞪着我,确定我没那个胆挑拨他和老太太的关系后才不由得一阵气苦,忍不住开口道:“她虽然占了我娘的地位,但是她却也帮我除去了仇人,后来待我也算可以了,所以,我对她说不上恨……”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不敢接他的话了。

“已经三更了,睡吧!”杨越泽声音忽然柔了下来,在我身旁的被子镊开一只角,似乎要就势躺下来。

我先是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于是我接下来便很凶悍,很仇恨地瞪着他,可是杨越越泽却收回了调戏我的目光,脸转到别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喃喃道:“你这丫头,也不用如此心急吧?爷我一个大男人,倒被你瞧的不好意思了……”

我、的、天!!!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他在我反应时,迅速的吹灭了灯窝进被子里,还不待我惊呼出声,便把我扯了下来躺在他胳膊上,强自让我背对着他,而后自我身后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我,不容我移动半分,我也着实累了,不一会就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月娘早早的就来敲门,而杨越泽却离去的更早。我揉着自己半边僵硬的身子叫进了月娘,让她进来伺候。她边扶着我穿衣服边说:“外面有个姑娘天没亮就来等姑娘您了,说是您的同乡。”

同乡?红衣的同乡?那个,红衣是哪里的?

我叫月娘快些给我收拾好,匆匆用了些早点就请进了那位“同乡”,这姑娘朴朴素素的打扮,长的普普通通,虽然称的上清秀二字,却如何也不能说漂亮迷人了。果然有点象红衣的“同乡”,看来她们家乡都是出产这种品貌的女子。

她到我面前当着月娘的面跪下,头不敢四处望,这样看来,倒真是个乡下刚出来的丫头,她向我磕了三个响头,声音悲伤的说:“红……衣奶奶,家……乡闹……灾荒,您收……收了我吧?奴婢……听说您……您得了脸了……”

我忽然脑中灵光一现,这声音?

我心里已经隐约知道来人是谁了,却不能在月娘面前表现,于是装作与她不甚熟悉的样子问道:“我这记性可不怎么好,你叫什么来着?”

她又叩了个头,结结巴巴道:“我叫……香……香芹啊……”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旁边的桌子,了然的“哦”了一声,我不是红衣,若一下就认出了红衣的“同乡”,岂不让杨越泽怀疑?

演了这样一出戏我才退下月娘,说要跟我的同乡好好聊聊。月娘退了下去,我才和香芹相认:“可是卫爷派你来的?”

香芹收敛了泪意,道:“是的,卫爷怕姑娘有什么危险,派我来保护您。”她说的极慢,却已经不结巴了,我惊喜的拉着她问:“你的口吃好了?”

香芹小脸一红,道:“卫爷给奴婢治理好了,只要说话慢些,就不会结巴了,不过卫爷说,为了防止别人想从这里知道别的事情,所以我还要继续装口吃。”

我点头表示知道,谁会愿意从一个结巴的人口中套话呢?而卫子默看来是细心的让香芹来保护我,香茹那丫头聪明有余,有时却过于冲动。

到了晌午,我让月娘去禀告杨越泽,说我要收自己的同乡做贴身丫头。杨越泽表面上应承了,实则已经派人去暗地里调查香芹的真实的身份。香芹告诉我,自己现在的身子确实是以前红衣的同乡,而自己以前在老家的名字叫二丫,谁会注意一个毫不起眼的丫头以前是什么性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