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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掩饰起自己慌乱的情绪,忙解释道:“这是大夫说的。”

他轻笑一声,杨起丝毫不在乎的神情,又继续往前面走。

去景华园要经过厨房和柴房,在饶过一片小花园才能到。厨房里正在忙碌,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切菜声。

我听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声,却有些烦闷了,手指也愈加冰凉,头又渐渐的在鸣响。这种感觉跟昨夜很象,看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又要与惠喜的思想重叠了,但我不能在杨越泽面前失态,以他的聪明,肯定很快就能知道。

“我还是改日再去吧,今日就不打扰了大哥了。”我忽然顿住步子,不敢再继续前行。

“表妹可是不舒服?”杨越泽话一出口,袁姨和静梅都紧张的看着我。我尽量笑的自然点,道:“突然觉得有点头痛,还是改日再与我相公去大哥那边吧。”

“既然表妹不舒服就更不能走了,这里离景华园可比青鸟居近的多,怎能舍近求远呢?想来二弟知道,也不会在意的。”

杨越泽显然误会了,他以为我怕杨官怪我单独去他的居所。我若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只好点点头,紧紧的捏着拳头去克制那顾莫名的躁动。

过了厨房,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指甲已经嵌进肉里也控制不了。我猛的抬头,瞥见柴房那半掩的门,那朱漆剥落的门仿佛生出巨大的魔力在牵引着我,我心中有无限怒意和澎湃拍打着,仿佛要把我拍成碎块辗成粉末。

揪心的疼痛凄楚传来,我已经不由自己控制,也不管他们三人怎么诧异的看着我,我奋力推开静梅扶着我的手,近乎与逃过去。心中突突的急跳着,我伸出手,犹豫着该不该退开那扇门。

我死前,就是和杨官一起被关在这里的。

“婆婆,真的要怎么办吗?”“唰——”一声,我的头又在巨痛,眼前又现出别与现在的情景,我眼前看到的是那日落水前,我和杨官正在柴房里喝着最后的酒,惠喜和杨老太太站在门口忧然的对望着。

“若不这样办,难道真要让他们一起死吗?”老太太眼里的悲伤消失了,取之的是一种我极少见的狠戾。

“……”

“这药能让人睡上一天一夜,到时你去劝老二,他回心则罢,万一真死心……也能先稳住他的人。等他一醒来见不到那贱人,必定不会在去寻死了。”

原来,我死前和杨官被放了迷药的,怪不得,怪不得昨夜我感觉到杨官和我一样都沉沉睡去,杨官没有辜负我,真的没有辜负我。

“也不怪我们狠心,只怪那贱人不知好歹,老二之所以那么死心,还不是因为当初你爹……还有你跟他大哥以前的事……这些都不提了,只盼着这次以后,你们能重修旧好。”

老太太又说了几句,让我彻底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从始自终,杨官爱上我都是一场阴谋,因为惠喜可能跟杨越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而恰巧却被杨官知道了,本杨官是爱惠喜的,但因伤心过度,一方面找上我是为了弥补惠喜爹的过错,另一方面,还是怀着报复的心理。呵,我居然只不过被杨官当成报复惠喜的工具,枉我还自认他爱的比我多,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可笑的闹剧,我是为了过上好日子,而杨官却是为了报复,这样的开头,我不禁怀疑,后来我们的真心,有几分真假呢?

哈哈,实在可笑。

“二奶奶……你怎么了……”

“表妹……你怎么回事……你醒醒……”

我麻木的抹掉呕了好多次的鲜血,只觉得眼前一片恍惚,天空出现了斑斓色彩,五颜六色的就象一条美丽恶毒的响尾蛇,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晕过去,不能在杨越泽满前失态,但我抵挡不住,还是极慢极慢的失去意识,这种感觉好痛苦,我已经不能呼吸了。

心仿佛有人拿着一把利刃在极慢极慢的割着,绝望的恐惧我很讨厌,我得叫出卫子默,我要离开这个身体,不管我死的多冤枉,不管我能不能投胎,我都要离开这个身子,我承受不了她的悲哀和幸福,我讨厌这副皮囊,讨厌这副没我漂亮却比我幸福的多的皮囊……

这次,我昏迷了很久,我本能的闭着眼睛,拒绝去挣开,身边奔走焦急之声混合,厌烦至极。那次我在飞音阁自尽后,也听见过这样的声音。我忽然还怀念冥界的生活,就算去飞音阁里应付那些难缠的客人我都没异议……我真的很讨厌做惠喜……

第三十八章 多情与滥情

迷糊中我想到了很多事情,从幼时在家里与娘和爹相处的日子,到被卖到杨家,一步步走到老太太贴身丫鬟的位置,再到与杨官相处相爱的日日夜夜,我把我的整个人生都回忆了一遍,却发现,我这辈子没有一天是开心的。

就算与杨官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快乐并痛苦着,担心被老太太发现,担心惠喜抢走我身边唯一仅有的……

“嘀——”屋子里好安静,一滴水珠滴在我手上,冰凉却灼伤了我的心。有人拉着我的手在哭泣,这双手宽大温暖又粗糙。是杨官的手,他哭了吗?

“惠喜……你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我本已醒了,本想睁眼安慰他两句,杨官却忽然开口说起了话。然后他忽然又放开我的手站起来,对着无人的空房子喊道:“阿碧,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我大惊,杨官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若真的是你,你惩罚我吧,是我对不起你……”杨官的声音低了下去,看来他并不知道现在惠喜就是我,而是以为我的鬼魂回来作弄惠喜了。

“你知道吗阿碧?你知道我活着有多痛苦吗?你以为我独自活在世上,就很幸福吗?”我听到杨官坐在椅子上,懊恼的垂着床沿,“你死了一了百了,解脱了。可是我呢?”

我索性把眼闭的更紧,等杨官把话全部说出来。

“我知道,以前是利用了你,可是我……我是真心爱你啊……你的妩媚妖娇,俏皮可人……都让我欲罢不能……可是我……我扔不下惠喜啊……她也有了我的孩子……”杨官又拉起的手放到嘴边亲吻:“我本想着我们奔走,娘她过段时间没法子就接我们回来,承认了你……但谁知道……我……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我看见你死后的尸体……我没有勇气去死了……我没用……你不要怪惠喜……你要怪,怪我吧……”

杨官,你终于把话说出来了吗?你终于承认自己的懦弱了吗?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多情了吗?多情之人,不在于滥情,你不管对于我或者惠喜都曾真正的爱过,也许是同时爱着我们两个,一直到现在也许都是。但你却不知,女人要求的是永远的唯一,哪怕再大度的女人同意自己的相公纳别的女人,也只不过是为了邦住他的心,怕完全失去他而已。

世间有太多的女子过于愚昧,总是再争取唯一,到头来反而得不尝失。这明明是最简单的道理,却有许多愚昧的女子不理解。比如我,又比如惠喜。后来惠喜在我死后主动收了红衣,她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和悲痛啊?

我忽然开始可怜惠喜,真心的可怜她了。就如杨官说的,我死了,得到解脱,却不知留在世间的他们是如何挣扎在内疚的边缘。

我要离开她的身子,我要成全他们!

卫子默,苏碧求见!卫子默,苏碧求见!卫子默,苏碧求见!

我念了三遍,睁眼没看见卫子默。

卫子默,苏碧求见!卫子默,苏碧求见!卫子默,苏碧求见!

我再念三遍睁眼,还是没看见卫子默。

这厮也忒不讲信用,乐意来就来,不乐意来就不来。此时杨官蹭的我的手酥氧难耐,我又动不得,免得醒来让他尴尬,我在心里为自己的善心翻了个白眼,努力让自己快点再睡过去。

但这次我确实睡的过久,怎么也睡不着。我耐着性子,等了许久,杨官才渐渐收敛了抽咽,我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睁开迷梦的双眼,看着杨官的红眼歉意道:“相公,让你担心了。”

杨官惊喜的加了一分拉着我的力道:“你醒了就好。”然后又大声吩咐门外守着的人去叫隔壁休息的静梅给我端药来,我本不想喝,但又怕杨官担心,所以只好抿着嘴罐了下去,我本就讨厌药味,再加上上次在卫府的那些日子,我是彻底的惧怕那乌溜溜的汁水了。

看来这次我晕的比较严重,醒来是大半夜了还是惊动了老太太,我喝药不久她就赶来了,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的。她到我床前看我面色还好才暗暗舒口气,吩咐杨官先去休息,这里有丫鬟们守着,杨官本不肯,我知老太太又有话要跟我说,便劝他下去,安慰他我已经没事。

杨官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杨官走后,老太太立刻跨下了脸。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对那个贱人的死内疚吗?为什么每次到她出事的地方,就会呕血?”

我听到她又骂以前的我为贱人,本感激她深夜前来探望的心立刻消失饴尽,转过头不去瞧她,冷冷道:“可是我们亲手害死她的呀,婆婆莫非如此狠心?”

我再转过眼,见她脸色巨变,已经近乎恐惧的铁青:“你不记得他们奔走那夜,你险些掉了肚子的孩子么?杨家的第一个孙子,绝不能出事。”

哼,记得那次她亲口跟我说,倘若杨家的第一个孙子出了事,我十二万个阿碧也担待不起,这可不是,为了防范与未然,就把我美好的青春和爱情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