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问题,德语区的经济(也适合其他国家)真的有它能达到的或者应该达到的那么好吗?它在过去是好的,经历了一个较长的有利于经济发展和卖方市场的时期,那么对于未来又准备得怎样了呢?
每个国家都有经营得最好的企业。我们也可以找出一系列行业,它们几年前可能出现了一些困难,随着经济的衰退也暴露出一些短处,它们有必要采取措施。对于有远见的领导,这些弱点本来是可以通过职能部门,通过高效的监督机构加以避免的。例如:
1.只有先前的成本控制几年不奏效,董事会没有作为,监事会没有强硬要求,这才有必要推出降低成本达两位数百分比的计划。
2.只有在前面有人做出过决策,这些决策得到了批准,结果导致了规模过大和人员超编,这才有必要推出缩小规模和大批裁员的计划。
3.在可以观察到的数据里反映出来的生产力落后不是一夜之间形成的,这是几年间积累下来的,可以被看作职能部门和监督部门失败的证明。
4.缺乏市场适应能力,质量缺陷,错失了顾客效用,没有发现全新的营销渠道,错失了一系列的(不是所有)技术,这些都是领导和监督机构无能。
5.官僚作风蔓延和行政机构的膨胀,只有靠企业的最高领导来阻止和清除,靠别人绝对不行。
6.董事会里长达数月的权力争斗,成为公众的消遣话题,也让企业员工气愤。发生这种情形,那只能是企业监事会不起作用了。
出现上述这些问题,至少要算企业领导的责任,而且与经济大气候和经济政策没有关系。除了人员超编的问题以外,上述问题也与形势判断错误无关,责任在于错误本身。
虽然企业领导始终要防止对形势的错误估计,但这一点我不认为是高层领导的失败,而是经营中不可避免的风险。通过和各个层次的企业管理者打交道,我发现他们对形势判断的艺术和方法常常是落后的。太多的企业领导,包括最高领导一味地相信增长,从过去到未来的思考都是直线式的,相信经济的发展将帮助他们,在考虑和研究事情的本质以及业务上的条件时不够深入,不够认真仔细,太少考虑发展的趋势,尤其是形势的变化。
只有少数人做好了可能发生经济衰退的思想准备。让企业领导们做到对形势的准确判断,这也是监督机构的任务。
传统的管理错误是可以避免的
前几年经常有人犯一些传统上的管理错误,让企业的高层管理部门的能力大为蒙羞。
如果有小企业陷入困境,大多不会引起公众的注意。假如发生在大型企业、有声望的企业,那么事情就不一样了。大型企业是被关注的目标,别人把它们看作企业领导工作质量的标准,它们被当作经济界的代表。
如果有大型集团公司陷入困境,那么它的影响力足以引起所有人的关心。数以千计的就业岗位问题,劳动力市场显然已经是困难重重了;数十亿计的亏损问题,突然要人接受这一现实,这似乎让人吃惊,或许前不久还听说至少已经补回了损失,甚至还有好的业绩;还牵涉一个地区和行业部门的命运问题。一直被当作有远见的企业家和工作质量的典范的知名领导,不得不退位、离职,陷入一个难以脱身的深渊。纪念碑被它的基座推翻了,这些基座不是别的,很多就是当初把它们当作纪念碑树立起来的记者。前不久还在为相关的企业和个人大唱赞歌,而现在抛出来的则是最尖锐的批评。
这些记者以前都搞错了吗?事情的发展真的无法预见吗?公司落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原因在哪里?要归咎于经济形势、经济和产业政策,还是企业的管理者?
这种情况大都是在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造成的。但无论是什么情况,无论是经济形势、经济政策、汇率波动、劳动力成本,还是税收压力都带来影响。从最近的情况看,这都是管理者犯的一些传统的严重错误,至少是能够避免的。
他们犯的错误有的戏剧性地反映了有能力的和好的企业管理是多么重要,企业管理者所犯的错误还显示出时代思潮和时尚潮流对人们的思想能带来多大的危害。这类错误对广大民众来说是必须容忍的,可对于经济界和社会上的高级领导是不可原谅的。
我下面对这些案例的评述并不是充当“事后诸葛亮”,我对这些事件的观点一直以来以书面和口头方式“开诚布公”地阐明过。这些错误在经济历史上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相反却一直在不必要地反复发生。其中的教训总是被忘记,或者被认为没有必要吸取这些教训。学历史看来不是管理者的一个强项,但值得一读的是1865~1873年以及1920~1929年之间的这段历史,还有1965~1975年的历史也值得一学。福格公司从15世纪末到17世纪中期的发展和没落历史是其中最好的例子之一[1]。这些案例的细节和概念有所不同,但原因和过程的基本模式都是一样的。
我这里要说的不是经常发生的一些企业经营上的一般性错误决策,我也不谈那些谁也无法预见结果的事例,这类事例只能自认倒霉或者算作运气不好。这里要谈的是一些措施和应对方式,这些措施和应对方式是大多被公认为错误的,而且只有在人们估计到未来的发展始终是朝着最有利的方向才是正确的,但是未来的发展不会始终向着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