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2016年,黄金交易价格曾经4次跌至1 050~1 150美元的区间内。然而,每次下跌都会反弹。黄金的价值在非常不利的环境中表现出弹性,许多投资者对金价未能走高而感到沮丧。然而,考虑到大宗商品价格的总体走势,以及通胀下降导致实际利率上升,人们可能会感到欣慰,因为黄金交易价格没有再度下降。我们生活在一个极度通货紧缩的世界里,黄金多次从底部反弹,并显示出相对强势。这是一个好兆头。
黄金在过去的货币体系崩溃中保持了其弹性,在未来的崩溃中也会如此。这将是真实的,尤其是面对一个新的强大威胁——互联网金融战争。
互联网金融战争
2013年8月22日,纳斯达克停业了半天。对于事发原因,投资者从来没有得到过可信的解释。如果存在一个良性或技术性的解释,纳斯达克早就已经告诉我们了。
它们本可以说在软件更新或者软件安装不顺利时,出现了一段糟糕的代码或者工程师操作失误。纳斯达克从来没有提供任何实质性信息,除了含糊其词地提及“接口问题”。
为什么不给出解释呢?纳斯达克自己一定知道原因。一个可能的答案是,系统关机的原因是恶意的,可能是由于黑客袭击,或者更糟糕的原因是,由于他国的军事网络军团攻击的影响。投资者一定也知道,一些外国互联网战争部队,有能力关闭或破坏美国及世界上其他地方的主要证券交易所。
在2014年,《彭博商业周刊》(Bloomberg Businessweek)以一篇名为《纳斯达克黑客》(The NASDAQ Hack)的封面文章爆出了一个故事,标题中提到的事件可以追溯到2010年。然而直到2014年7月底,媒体才得以报道发生了什么:在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美国国家安全局(NSA)和美国国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的帮助下,纳斯达克实际上在其操作系统中发现了一种电脑病毒,将其追根溯源后,确定了它是一种攻击病毒。并且,这种病毒不是民间犯罪团伙的所作所为,而是由俄罗斯政府植入的。
这类报道通常会由官方来源的信息按程序向记者提供。为什么这个特别的故事在事发4年后才报道呢?报道是及时的,但为什么消息来源要等待4年?有人猜测,一位政府官员希望揭露俄罗斯入侵美国金融交易系统的程度,以此来提醒投资者,未来可能会更糟糕,这只是一个警告。
相关分析人士的普遍反应是,美国的黑客必须和它们的一样强大,如果俄罗斯黑客要关闭纽约证券交易所,美国也同样可以关闭莫斯科证券交易所。是的,美国当然可以。实际上,美国可能比任何其他世界强国都更擅长互联网战争。但投鼠尚需忌器,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如何在这场战争里表现。
如果俄罗斯关闭纽约证券交易所,然后美国也关闭了莫斯科证券交易所,最终谁会输呢?美国会输,因为美国的市场更重要,规模也更大。美国市场中有更多财富,有更大的溢出效应。经济上,俄罗斯处于没有更多损失可以造成的地位。避免互联网战争报复升级的一个原因是,这对美国来说其将以糟糕的结局告终。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也知道这一点,这也是他在2014年信心十足地入侵克里米亚的原因之一。他完全清楚,美国不能在这场金融战争中升级,因为如果那样的话,美国最终输得将要比俄罗斯还要惨。
有些人可能不太熟悉美苏冷战,升级的动力也同样存在于冷战时期。当时,美国有足够的导弹彻底摧毁苏联,苏联也有足够的导弹足以彻底摧毁美国。这是一个高度不稳定的局势,因为这里存在一个很大的诱惑:首先发射。如果你先出击,然后消灭对手,你就可以获胜。对这种不稳定局势的反应是建造更多导弹。有了足够的导弹,你就可以抵挡第一次攻击,并且仍然有足够的余地发动第二次攻击。第二次攻击将首先摧毁发动战争的一方。正是发动第二次攻击的能力,阻止了其他玩家首先发射导弹。
这种动态同样适用于当今的金融战争,当然它并未得到人们充分的重视。武器可能是对称的,损失却不是。按目前的情况,美国的损失将是最大的。
另一个危险是互联网金融战争的意外爆发。如果你要求黑客开发一种关闭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技术,他们就必须这样做。他们必须发射探测器。例如,一种情况可能会出现,即俄罗斯黑客正在进行调查,他们原本并不打算引发金融恐慌,却在无意中引起了金融恐慌或外汇系统关闭。这是更令人担忧的情况,因为它不需要非理性。它只需要一个意外事故,当然,意外总是随时在发生。
通过军事互联网司令部(the military's Cyber Command)和美国国家安全局,美国在互联网战争中具有出色的威慑能力。但是,它对战略理论的投入尚有不足。只有少数几个专家,例如制裁与非法金融中心(the Center on Sanctions and Illicit Finance)的胡安·扎拉特(Juan Zarate)、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the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rdies)的吉姆·刘易斯(Jim Lewis)能够起到类似赫尔曼·卡恩(Herman Kahn)和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在20世纪60年代战略核战争作战理论发展中的作用。这种战略缺陷增加了互联网金融战争的风险。这种威胁的存在,是拥有黄金的另一个原因,因为黄金不是数字化的,不能被黑客攻击或抹除。